<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作者:留美坐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 美篇號:340544319</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又到一年桂花飄香的爛漫時節(jié),看著校園里那一對對甜蜜的情侶,總會情不自禁想起母校,想起那個用粉筆頭敲開我心門的少年,想起自己的愛情故事,真的好喜歡看別人談戀愛啊,會忍不住發(fā)自內心的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和先生的第一次見面,是在軍訓結束后的第一堂英語課上。誰能想到,就是課堂上的這場相遇,竟成了延續(xù)至今的半生緣。因打心底喜歡英語,也抱著“一定要學好”的念頭,我主動坐在了第二排——大學里的前兩排,通常沒人“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伴著上課鈴,一個斜挎軍用書包、像小虎隊“霹靂虎”一樣帥的男生走進教室,轉身就要關門。我望著他的背影慌了神,脫口喊道:“別關!老師還沒來!”他回過頭愣了一下,嘴角微揚,徑自走向講臺。?“不會吧?這么年輕居然是老師!”我又驚又窘,整節(jié)課都有點走神。</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下半節(jié)課,他說要了解大家的英語基礎(畢竟我們來自各地,水平差別大),讓我們寫簡短英文自我介紹,不會的單詞尤其是姓名、地址這類用拼音容易混淆的,直接用中文就行。后來他才坦白,這哪里是“了解大家”,分明是“特意找機會了解我”!難怪當時他就站在我身邊看我寫,可我有人盯著就渾身不自在,根本下不了筆。他還在一旁寬慰:“不會就用中文,沒關系?!蓖竺刻谜n,他總有意無意站到我身邊,哪怕找:“你這本英語詞典還不錯”的由頭,也要跟我搭幾句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熟了之后才知道,他竟是本?;は档膶W長,畢業(yè)后留校任教。而且第一堂課并非我們初見。早在我進校時,他就留意到我了。他說,幾乎每天下午5點半左右,都能看見我和女同學拿著信出校門往郵局方向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天他在校門口馬路對面鞋攤擦皮鞋,看見我的瞬間,眼睛都亮了,回寢室后還跟室友神吹:“今天看到個女生,好霸道!”之后只要有空,他就去那鞋攤“守株待兔”,擦那雙擦無可擦的皮鞋,鞋匠倒也樂意讓他占著藤椅。而課堂上我喊他“別關門”時,他回頭發(fā)現(xiàn)是他日思夜想的“霸道女孩”,心里早已暗喜,我卻只瞥見他那抹神秘的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天下午放學,路上同學們嘰嘰喳喳,人流擁擠,他突然從后面追上來,湊到我跟前,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了我很多話。我倆的肩膀不時被人流碰撞在一起,說話聲都聽不清,只隱隱約約聽到他說“咱們還是老鄉(xiāng)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其實,只比我大三歲多的他,那時也跟我們一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學校的文娛活動無非就是跳舞和看電影,我們每個周末總會帶著各自寢室的好朋友結伴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和任課老師熟絡以后的最大“福利”,大概就是再也不用擔心,最讓人頭疼的英語考試掛科了——他會悄悄給我們劃重點,我們仗著有“小灶”,上課便沒那么認真。以至于工作后每次同學聚會,她們還總是吐槽:“后悔當初沒好好上英語課,現(xiàn)在考職稱最怕這個?!?lt;/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學期,有天我正在食堂排隊買飯菜票,他路過時看見我就主動停下:“教師窗口不用排隊,我?guī)湍阗I!”沒等我推辭,他轉身去了教師窗口,沒一會兒就把一摞飯菜票遞到我手里,堅決不收我給的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天深夜,我突然狂咳不止,清晨寢室亮燈,才發(fā)現(xiàn)垃圾桶里的紙上有血,難怪半夜老覺得喉嚨里有腥味。?上午翹課,室友陪我去找學院書記請假,當著書記的面又咳出血來。書記讓我用他辦公室的座機跟哥哥聯(lián)系,因嫂子在醫(yī)院上班,哥哥叫我回老家檢查更方便。</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收拾行李時,看到月餅盒里那一沓飯菜票,想到這學期應該用不上了,就去宿舍還他,順便跟“老師”請假告別。他卻說:“不用退,給你們寢室那位總用豆腐乳下飯的同學吧?!蔽液茉尞?,無意間說的話他竟記著,這份善良讓我心里一暖。</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坐大巴回到家鄉(xiāng),我沒回家,直接去了嫂子任職的醫(yī)院,她立刻安排了一系列檢查,沒想到竟會是急性肺結核,必須住院治療,而且是隔離病房。直到現(xiàn)在我都記得,那位年輕帥氣的醫(yī)生遞來“休學九個月”的通知時,看見我眼眶泛紅,無奈失落的情緒后,隔著口罩,冒出的那句輕聲安慰的話:“沒事,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年輕就是本錢?!?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黑板上曾經跳動的語法點,還有“主謂賓”里悄悄萌發(fā)的青春悸動,隨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通通都按下了暫停鍵。本以為這場病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我們有緣無份,這段情愫到此為止。我甚至開始說服自己,有些遇見或許本就只是路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但正如宮崎駿所說:我相信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愛,在見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羈絆一生,就注定像一棵樹一樣,生長在心里,生生世世……</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1994年元旦,他突然托同學帶來張明信片,我們終于重新恢復聯(lián)系。后來的事順理成章,我們火速結婚、生子,把校園里的心動,變成了形影不離的相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婚后的日子有甜蜜也有磕碰,尤其是懷孕時,不知是激素作怪,還是兩人磨合尚淺,經常無緣無故就吵架,我還曾偷偷懊惱反省,當初是不是太沖動就閃了個婚?甚至一度質疑,跑去問早婚的閨蜜,婚姻真如傳說中那樣是愛情的墳墓嗎?</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pan style="font-size:22px;">“再恩愛的夫妻,一生也有幾百次想離婚的念頭”這句話忘了是誰說的了。也不知是矯情,還是年少更小氣?年輕時為點雞毛蒜皮的事,兩個人都會鬧上一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記得那天他在客廳剝柚子,那獨特的柚子味彌漫在整個房間,那味道突然讓我惡心難受,我直揮手,捂住鼻子喊道:“拿遠點,拿到廚房去剝”,他不但不聽,反而故意拿過來,湊到我鼻子底下逗我。熏得我反胃,跑去衛(wèi)生間吐個不停,連黃疸都吐出來了。他趕緊跟過來,遞上水杯給我漱口,還在那不停地自言自語:“唉,我就沒搞懂,以前最喜歡吃柚子,還把柚子皮放床頭柜上當香薰的人,怎么懷個孕,就連聞都不能聞了?……”氣得我甩開他遞紙巾的手,懶得跟他廢話。見我吐得“淚眼婆娑”恰白的臉,他又趕緊哄我:“不生氣了,無心之過,我陪你去吃酸辣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次吵架,我總愛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躺床上看書。他說我這是“冷暴力”,他會急得翻箱倒柜找鑰匙來開門,那陣仗,就好像晚一步,我就會想不通自殺了似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我只要靜下心來看書,早忘了是為什么事生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還老是“嘆息”:“你說我是不是自討苦吃!第一次上門,你爸就悄悄給我說‘我女兒脾氣犟哦,你可千萬別惹她',還支招‘她吃軟不吃硬'?,F(xiàn)在才反應過來,“知女莫如父”,老丈人是真心為我好,是我自己偏不信邪,非要往你這‘虎山'上撞,惹不起又偏要惹?!?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讓我們切身體會到除了生死都是小事的是,2010年5月發(fā)生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心梗事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天本是去菜市場買菜的他,突然大小便失禁暈倒在地。他回家后,卻堅持說睡一覺就好,我們母子倆好不容易把他勸去醫(yī)院,沒想到醫(yī)生立馬就下了病危通知書,嚇得我半死。隨后120急救車將我們轉到心血管??茩嗤t(yī)院,我和兒子心急如焚地在ICU病房外守了一整夜。直到早上八點醫(yī)生上班,才安排了第一臺心臟介入手術。</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術后的照料,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得時不時用?棉簽沾濕嘴唇,隨時盯著調控輸液的流量大小,定時翻身和按摩,研究每一頓營養(yǎng)餐;和公婆每小時登記一次尿量,輸液后尿量多得,連醫(yī)生都懷疑我們是不是記重復了,幸好每次都記有時間。夜里我就在病房的陪伴床上勉強瞇一會兒,雖然有公公輪流守夜,我心里還是放不下,畢竟他年紀大了,經不起熬夜。住院的那一個多月我只回家睡過一晚,還是特意回去給他做黑魚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段時間,白天我還要不停接待前來探病的朋友和同事(公婆不認識他們)。整個人連軸轉,在醫(yī)院沒睡過一個整覺,腦袋都是懵的,好幾次去急救部和門診那邊都走錯道。</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沒成想,一周后醫(yī)生突然通知,有根血管“塌方”需要緊急搶險,只能再做一次手術。短短幾天內兩次手術,他的心臟里搭了三根支架,術后他打趣自稱“鋼鐵俠”。以至于如今理嘴,他都會拿這事來自詡:“你曉得我是‘有病’的人,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嘛?!闭媸亲屓擞趾脷庥趾眯Α?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病床上的他拉著我的手說:“生病了才知道‘老來伴’的真正含義!”從那以后,我們更懂珍惜——日子里的小別扭,比起能健健康康守在一起,根本不值一提。</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在單位是出了名的顧家。這是后來才知道的。我動眼睛手術,他跟領導請了幾天假;出院一個月后復查,他又去請假,領導委婉說“最近有點忙”。一向好脾氣的他,當場就急了:“我老婆動的是眼睛手術,我不陪她,她寸步難行!我們在重慶無依無靠,她能指望的就只有我了!”這話是多年后,我倆散步時,偶遇那位已退休的老領導夫妻時他親口說的——語氣里滿是贊許和羨慕,臨走還不忘轉過身來,豎起大拇指點贊道:“你真是嫁對人了,好福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要說我家先生最令我折服的,最可貴的品質還是孝順。每逢節(jié)假日,不,準確來說是假期還沒到,他就開始盤算著回老家陪父母,計劃著該買哪些東西回去,這習慣一堅持就是幾十年;每周六晚上和父母的視頻通話,更是雷打不動,不是應付兩三句哦,是一個小時起步那種。這不,今天他都又回老家陪二老去了,總掛念著八十歲的二老,他說見一次就少一次,帶他們在周邊轉轉,能多玩一次就賺一次。</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外人眼中的幸福與美滿,其實背后往往都藏著不為人知的酸澀與苦楚,只不過大家都秉持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原則,不輕易說與旁人聽罷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九十年代末,他的那群大學好友,大家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雖已晉級為奶爸奶媽,可還是好耍又喜歡熱鬧。幾乎每個周末,楊家坪的麻將局邀約,都讓我倆蠢蠢欲動,說出來都不好意思,那時我們常常因囊中羞澀而陷入兩難的局面。最窘迫的時候,拮據到跟同事借錢赴約成了常態(tài),現(xiàn)在想起都好笑——癮子是有多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家那位的行事風格,也是“獨特”得讓人不可理喻,他是堅決不允許我跟娘家開口借錢的,哪怕在他生死攸關,急需救命錢的時候也不能列外。死要面子活受罪?</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結婚后才算真正體會到做父母的不容易。特別認同那句——你的苦,別人無法感同身受,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每個月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15號的到來,好不容易盼到工資到手,開心不了幾天,錢還沒捂熱呢,水電氣、座機費、手機費、寬帶費、保險費、孩子的興趣班學費等固定開銷就全鉆出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更讓人頭疼的是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意外開支——婚禮、生娃、生日的紅包,好友同事住院探視的禮金,還有同學父母紅白喜事的份子錢……那幾年都在辦人生大事,開銷全堆在一起。我們結婚、生娃、生日都沒請客收禮,三十多年都是屬于“只出不進”。這時就會想起“有錢莫忘無錢日”,也就特別懷念婚前“隨便花”的瀟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日常里,誰有個頭疼腦熱,他都會把藥和水遞到手上,還非得監(jiān)督你吞下去才罷休。哪怕只是個蚊子包、青春痘,他也立馬去拿酒精過來,你越躲他越興奮,笑得“花枝亂顫”——總覺得這時的他,哪兒是關心,分明是終于逮住機會“報復”。</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兒子從小到大的功課,都是他在負責簽字;我和兒子的手指甲、腳指甲,幾十年來也一直是他負責修剪,我們戲稱他為“御用修甲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次回娘家看我媽,或者我媽來重慶小住,根本用不著你提醒,他總會主動幫我媽剪手指甲和腳指甲。說起來慚愧,我這個親女兒,都沒給我媽洗過腳、剪過灰指甲(不是嫌棄,就是心里有點膈應)。他會推來泡腳桶,還不忘在水里丟一顆香香的彩色藥丸,讓我媽泡個腳,弄得我媽不好意思得一邊縮腳一邊擺手說:“不消,不消,我自己來,”他卻自然地拉過我媽的腳,一邊給她脫襪子一邊說:“媽,沒關系的,泡軟了好剪些。您彎腰不方便,眼神也沒我好,我都剪習慣了。”我在旁笑著勸:“媽媽,您就讓您女婿兒掙哈表現(xiàn)嘛,機會難得?!彼€笑著打包票:“放心!保證不得剪出血?!?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媽膝蓋不好,走不了遠路,不愛出門。為了能讓她多出去轉轉,他特意去某東MALL挑了一款方便上下樓梯,還能放進車里的折疊輪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本想著送驚喜的,沒想到送成“驚嚇”了,老媽一點也接受不了自己“坐輪椅”的樣子,擔心別人誤會她是殘疾人,死活不落座,直喊“退了,退了,不要”,我們騙她說退不掉,勸半天才肯試??粗浦蠇尵毩曓D彎、過減速帶,聽著下坡時老媽“慢點”的笑聲,我就暗自慶幸當年裸婚的眼光和勇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年,表姐帶著女兒來重慶玩,見他對我體貼,陪著她們逛景點毫無怨言,還帶她們吃美食,笑著說享受了“VIP待遇”,返程時連連稱贊:“三妹,你這老公打著燈籠都難找!”更有意思的是,聽了我們的校園奇遇后,非要我們幫忙聯(lián)系高校,送沒考上大學的女兒來讀成教自考,直白說是“投資”,不愧是生意人。她就盼著女兒能在校園遇上一位“白馬王子”,可惜最后沒畢業(yè)也沒艷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民日報》說:最美好的愛情,不是玫瑰與驚喜,而是你來了以后,再也沒走;最動聽的告白,不是一句我愛你,而是長情的陪伴,不曾松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眼看進入退休倒計時了,向來不喝酒、不打牌、不釣魚的他,有點“退休恐懼癥”,正訓練自己當“家庭煮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兒子帶他做的豆豉蒸臘肉給女朋友,女孩一打開飯盒就說:“肯定是叔叔的手藝!你看這刀工,這臘肉透明的樣子,一看就香就好吃!”這話把他夸得成就感爆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里得聲明一下:不是我不做,是他有點強迫癥——切芹菜、辣椒等配菜必須切得一樣長。我只好奉行我媽“做得越多錯得越多”的“真理”,把廚房“墩子匠”的位置“讓賢”給他,我只負責炒和做烘焙一類,我自己喜歡的養(yǎng)眼的菜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愛情不是找完美的人,而是用完美的眼光,去欣賞那個不完美的人。愛一個人,不是把他理想化,而是接納他所有的瑕疵。寫到這才發(fā)現(xiàn),貌似都是他在包容我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對了,他還有些習慣,不知該定義為優(yōu)點還是缺點:報時間總精確到分鐘,10點25,絕不會說10點半;哪怕半夜問他,也是“3點17”,實在是有點讓人受不了,我不耐煩說“就不能說3點20嗎?”他嘿嘿一笑,下次仍然繼續(xù)。我說他應該去“衛(wèi)星發(fā)射中心”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家里洗衣服也是他的活,雖說只是丟洗衣機,倒洗衣液,但晾衣服時他會把衣領衣擺拉平,連扣子都要每顆扣好;收衣服時一件件疊好或掛整齊。我開玩笑說他是“操心命”,不放心別人干,我做他也會重弄,我只好當甩手掌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家里狗狗的遛彎和清潔也歸他。當初兒子執(zhí)意養(yǎng)狗,一來想讓毛孩子陪我們開心,二是逼著“進廠大修過”的老爸多鍛煉。效果還真不錯,以前買個菜都要開車的人,現(xiàn)在步行一個小時也輕輕松松。</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年輕時總覺得“永結同心”“相愛到白頭”只是祝福。轉眼我們已攜手三十多年,頭發(fā)都白了。原來校園里的心動,是把青澀天真過成沉穩(wěn)老練;婚后困難日子的堅持,是無論貧富疾病都相守相依的承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生雖有三萬天,能把握的只有當下,明天是未知數。父母安康、家庭幸福、孩子懂事、愛人知冷知熱不離不棄,再有兩三個知己,幸福就藏在這份知足里——知足常樂是真理,欲望越大幸福感越低。幸福從來不是擁有多少,而是感知多少。生活里的煩惱,一小半來自生存壓力,一大半源于盲目攀比,心態(tài)好狀態(tài)自然就好,健康快樂才是最珍貴的財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只盼時光能緩,歲月能慢,往后余生,我們繼續(xù)這樣手牽手慢慢走。</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