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游憶

俊杰

今年9月，我回上海辦了自己的一件重要事情，完成后，時間已經(jīng)到了16號。白露節(jié)氣過了近十天，應該秋高氣爽了，但是副熱帶高壓一直控制著江南地區(qū)，氣溫還在35℃以上。由于我在上海時間有限，所以去西塘一游的日子只能在16、17兩天。 　　江南古鎮(zhèn)，我已經(jīng)基本都去了，烏鎮(zhèn)、南潯、周莊、同里、甪直、錦溪、黎里、蕩口，千燈……都走到了，有的還去了兩三次，但是就缺了西塘，有些書把西塘作為江南古鎮(zhèn)的No.1，吸引力很大，所以必須去一次，以了卻心愿。 　　西塘，古稱胥塘、又名平川，西塘歷史悠久，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是吳國、越國的相交之地。所以有“吳根越角”之稱，到底是屬于吳還是屬于越，我個人是不得而知，問了Deep Seek,它說“西塘在春秋的早期屬吳國，后期至戰(zhàn)國初屬越國，因吳越疆界隨戰(zhàn)爭動態(tài)變化。到了元明時期，西塘憑借魚米之鄉(xiāng)、絲綢之府的經(jīng)濟基礎，又得以水運之便，使之發(fā)展成為一座繁華富庶的大集鎮(zhèn)?！? 　　我是坐高鐵到嘉善南的，其實從上海去西塘還有很多方案可以選擇，但是坐高鐵無疑是首選：一是準時，現(xiàn)在高鐵基本都不晚點，旅游的計劃時間可以自己掌握，二是快捷，從上海虹橋到嘉善南就二十多分鐘，缺點是從住處到虹橋站候車整個過程時間較長。因為打算在西塘住一夜，所以我買的是9：34的車票，準備到西塘古鎮(zhèn)吃午飯，這樣早晨不用太急。 　　到了嘉善南，出站后急于找公交。去西塘古鎮(zhèn)只有兩條公交線路，一是去西塘的旅游專線（據(jù)說票價為5元），二是公交222線，票價2元。我先去問了旅游專線。一位女士說：要等，現(xiàn)在（當時）是旅游淡季，間隔時間很長，最近一班要到11點整。他叫我去看看222路是否早一點。這時的222路公交站根本沒有車。我問了一下出租車，司機說要70元，我問有多少公里，他說有40多公里，我考慮了一下放棄了，太貴，不適合窮游的我們。只能一個人傻傻地到222公交車站等，故然到了10：40班次規(guī)定時間真的來了一輛中巴車，上車的只有2個人，問司機到不到西塘古鎮(zhèn)，回答是要經(jīng)過。從嘉善南到西塘古鎮(zhèn)要經(jīng)過嘉善縣城，嘉善至今還是嘉興市下屬的一個縣。過縣城又開了約半個小時到西塘景區(qū)，我們乘車的兩個人下車后，司機繼續(xù)往前，終點站與我無關，也沒去記它。 　　到西塘景區(qū)的1號停車場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我想還是看看明天怎么回上海。這里到嘉善南當然可以乘222路公交，也有發(fā)往上?；疖嚹险镜拇蟀?，只可惜時間不是太早就是太晚，我還在想著其他途徑，例如從西塘到黎里古鎮(zhèn)，從黎里古鎮(zhèn)到上海東方綠舟，那邊有地鐵。等等。 　　1號停車場距離西塘古鎮(zhèn)景區(qū)游客服務處很近，去之前做了一些功課，進景區(qū)門口時詢問穿著漢服的服務員小妹石皮弄怎么走、煙雨長廊在哪兒，她隨手拿了一份導游圖，畫了個大概方向，“自己找去吧”。進入園內(nèi)，眼前是很大的一汪湖面，近處波光粼粼，遠處垂柳成陰，樓臺亭閣、錯落有致，風景十分迤邐。 　　往前走，有一條長長的連廊靜臥水中，廊內(nèi)布展的是明代周鼎的《萍川十景詩》和現(xiàn)代人寫的書法作品。十景詩有：西塘曉市、北翠春耕、南泓夜泛、環(huán)秀斷虹、雁塔灣頭等。收錄其中兩首：《雁塔灣頭》——《萍川十詠》其六古塔倚晴灣，行人指點間。雁來秋水闊，僧去白云閑。望遠孤峰碧，憑高落照殷。幾回看不盡，江上釣歌還。 此詩描摹西塘雁塔灣的黃昏景色，兼具古塔、歸雁、夕陽與漁歌，被譽為“一幅有聲有色的水鄉(xiāng)晚照圖”。 《環(huán)秀斷虹》——《萍川十詠》其八三券好輿梁，雄哉壯兩鄉(xiāng)。夕陽橫秀水，曉市徑斜塘。馬識歸程誤，虹馀斷影長。仙人新架木，聊免涉褰裳。 此詩通篇寫“橋”，卻通篇見“虹”；寫“虹”又只寫“斷虹”——殘照里、水波中、人影外的一段虛景。周鼎用“斷”字逼出“續(xù)”意：橋斷了水的阻隔，夕陽斷了白日的喧囂，虹斷了天的完整，卻續(xù)上了人心的歸路與詩情的悠長。于是，西塘的環(huán)秀橋在詩里成為一條橫亙于時空的“斷虹”，讓夕陽、市聲、歸馬、殘虹一起倒映水中，悠悠蕩蕩，長如鄉(xiāng)愁。 　　走過迎秀橋就進入雁塔灣了，這兒因地處河道轉(zhuǎn)彎處，加之西邊原有雁塔禪院，故得名“雁塔灣”。這里應該是老景點，不是現(xiàn)代打造的，明代的周鼎都已經(jīng)有詩“雁塔灣頭”了。西塘的水墨畫般長卷就此拉開帷幕。 　　到雁塔灣必須要說到“護國隨糧王廟”。相傳，有一位金姓運糧官經(jīng)過西塘，時下旱災嚴重，百姓顆粒無收，路有餓殍，其狀甚慘。金姓官員動了惻隱之心，將護運的糧食盡施于民?；始Z給了百姓，可是欺君之罪，金姓官員知道自己逃不過懲罰，便投身于雁塔灣的河里自盡了。當?shù)匕傩諡榱思o念這位舍己救民的好官，集資建造了此廟。由于金姓官員排行第七，故百姓稱之為七老爺廟。 　　從護國隨糧王廟出來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夏日當空，曬在身上火辣辣的，渾身上下大汗淋漓，但剛?cè)刖皡^(qū)，總還應該把要看的先看到。這時頓覺饑餓難耐，趕快找個地方吃飯，不遠處有一家小食店，店內(nèi)有粽子和餛飩，我要了一個粽子和二兩餛飩。放下雙肩包入座，才發(fā)現(xiàn)背面衣服已經(jīng)全濕了，還把背包的貼身一面全部打濕，這天真的考驗人呀。粽子味道不錯，不過也就是不易消化的粽子為后來帶來了麻煩。 　　醉園原為西塘望族王氏塔灣街宅院之偏廳，“醉園”之名出自王氏家族的堂號——醉經(jīng)堂，意為“沉醉于四書五經(jīng)”。采用江南庭院園林典型的小中見大造園手法，兼具生活之怡樂功能屬性，呈現(xiàn)“可望、可游、可居”的景境意境。廳堂回廊、池石玲瓏、曲徑通幽、翠竹生妍、秀色醉人。 　　醉經(jīng)堂為王氏世祖王志熙修建，王志熙是清乾隆年間的著名書畫家，攻楷、行、草，擅長詩、畫，園內(nèi)至今還留有他的墨跡。王氏世代詩書傳家，祖父精于書法，父子癡迷版畫藝術。 　　江南水鄉(xiāng)一般都有石橋碧水、粉墻黛瓦、猶如水墨丹青，那種清靈脫俗的逸致和風韻令人陶醉。西塘，處處綠波蕩漾，家家枕水而居，景色如詩如畫。 　　煙雨長廊是西塘當之無愧的靈魂所在，也是西塘與其他江南古鎮(zhèn)最大的不同。近千米的長廊沿河舒展，蜿蜒如一條沉睡的巨龍。廊棚即沿河建筑向河岸延伸而形成的濱水走廊，一排排木柱頂起長長的灰瓦傾斜屋面，齊展展地順著蜿蜒曲折的河岸而蜿蜒曲折。廊柱上斑駁的青漆，無處不透露出歲月的故事，與河面閃爍的粼粼波光相互輝映，構(gòu)成一幅靈動的江南水墨長卷。腳下的青石板路，被無數(shù)行人的腳步打磨得光亮溫潤。 　　雨天時，撐一把油紙傘漫步其中，聽木檐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宛如奏響一曲輕柔的樂章，“天街小雨潤如酥”的詩意瞬間撲面而來。若是晴天，倚坐在美人靠上，看烏篷船悠悠劃過水面，蕩起圈圈漣漪，江南水鄉(xiāng)的獨特風情盡收眼底，讓人沉醉不已。 　　據(jù)說在明崇禎年間，西塘古鎮(zhèn)上有一家小店，店主每當打烊時分總會留意到店門前屋檐下避雨的行人。有次，一位乞丐在店前避雨，店家心生憐憫，邀請他進屋稍作休息，然而乞丐卻堅持站在雨中。見乞丐如此堅定地選擇在雨中等待，店家并未再強求他進入店內(nèi)，而是轉(zhuǎn)身返回店中，取出一卷竹簾，巧妙地掛在屋檐之下，為那位乞丐搭建起一個簡易的小雨棚。第二天清晨，當?shù)昙掖蜷_店門時，發(fā)現(xiàn)那位乞丐已經(jīng)悄然離去，然而，店鋪門前的柱子上，卻留下了他留下的字跡，那是兩行充滿感激與敬意的詩句：“廊棚一夜遮風雨，積善人家好運來?！?乞丐的一句感恩之語，深深打動了店主的心弦。于是，他特地請來了鎮(zhèn)上的木工和瓦匠，在自家店鋪門前精心打造了一座通往河邊的廊棚，使得那小小的屋檐得以拓展為寬敞的廊道。店主的善舉，激發(fā)了其他商戶的仿效，形成了具有江南特色的長廊景觀，成為古鎮(zhèn)的獨特風景。 　　廊棚沿河一側(cè)的長條木凳子被稱為“美人靠”。據(jù)說最早的“美人靠”是吳王夫差為了討好西施而建的。俗話說“‘美人靠’就是‘每人靠’，大家都能靠。 　　行走在長長的長廊之中，沒有陽光的直射，還可以走走坐坐，不知覺中來到了“送子來鳳橋”。該橋始建于1637年（明崇禎十年），為三孔石板橋，寬10米，橋頂設紅檐黛瓦棚頂，兼具遮陽避雨功能，故俗稱“晴雨橋”。橋體中段以花墻分隔南北通道，南側(cè)為階梯、北側(cè)為斜坡，形成獨特的走橋民俗。橋身兩側(cè)設護欄及長座供休憩觀景。 　　送子來鳳橋是西塘的愛情象征，承載著無數(shù)人的美好期許。這座廊橋造型精美，南坡的石階寓意“步步高升”，北坡的斜坡則代表“平步青云”，而橋名“送子來鳳”更是寄托了人們對美滿姻緣和幸福家庭的向往，吸引了眾多新婚夫婦前來系上紅繩，祈求好運。 　　過了送子來鳳橋煙雨長廊已經(jīng)走過大半，我還在念念不忘地詢問“石皮弄在哪里”，有位老者告訴我：要折回去，過環(huán)秀橋，到對面西街，西街的一頭就是。 　　漫步在江南水鄉(xiāng)西塘古鎮(zhèn)，一座座古樸的石橋橫跨在蜿蜒的河道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環(huán)秀橋。環(huán)秀橋建于明朝萬歷年間，距今已有四百余年歷史。橋名“環(huán)秀”二字取自“環(huán)顧四周皆秀色”之意，與西塘古鎮(zhèn)的水鄉(xiāng)風光相得益彰。橋身全長28米，寬2.8米，采用單孔石拱結(jié)構(gòu)，橋面由青石板鋪就。 　　環(huán)秀橋的出名，不盡是周鼎在《萍川十景詩》中寫有《環(huán)秀斷虹》一節(jié)，還因為該橋橋上東西兩側(cè)的對聯(lián)。東側(cè)對聯(lián)為“船從碧玉環(huán)中過，人步彩虹帶上行?！边@副對聯(lián)形象地描繪了行人乘船與步行過橋的不同視角，靈感源自河北趙州橋的對聯(lián)：“水從碧玉環(huán)中去，人在蒼龍背上行”。西側(cè)對聯(lián)為“往來人度水中天，上下影搖波底月?！贝寺?lián)則通過晝夜倒影的意象，展現(xiàn)了橋下水天一色、月影搖曳的詩意畫面。 　　環(huán)秀橋作為西塘古鎮(zhèn)的標志性建筑之一，見證了這個千年古鎮(zhèn)的興衰變遷。橋上往來過無數(shù)文人墨客、商賈游人，那副對聯(lián)也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風雨洗禮。如今站在橋上，仍能感受到那份厚重的歷史感和濃郁的文化氣息。這或許就是中國傳統(tǒng)建筑藝術的魅力所在。 　　在西塘有很多座橋，望仙橋、五福橋、安境橋、永寧橋、環(huán)秀橋、迎秀橋、安秀橋、萬安橋、獅子橋、臥龍橋……盡管它們沒有陳逸飛筆畫中的周莊雙橋那么有名，卻多了幾分煙火人間的質(zhì)樸和踏實。這里的橋是一塊塊石頭搭成的拱橋，貌似普通，卻承載著上千年久遠的古鎮(zhèn)歷史。橋上游人如織，與橋下行走的人互相欣賞，又與這典雅的古鎮(zhèn)融在一起，組成一副迤邐的水墨畫。 　　過了環(huán)秀橋很快就找到石皮弄，石皮弄藏身于深宅大院之間，堪稱古鎮(zhèn)最具韻味的浪漫之地。 這條“弄”最寬處1.1米，最窄處僅0.8米，僅容一人側(cè)身通過，全弄由216塊薄如皮革的青石板鋪就而成，“石皮弄”之名也由此而來。左右兩邊的山墻有6～10米之高，抬頭仰望，頭頂只剩一線天色，宛如一條細長的絲帶。當陽光斜斜地灑落，斑駁的光影在高聳的墻壁間緩緩流淌，營造出一種神秘而復古的氛圍。隨手按下快門，便是一張充滿故事感的大片，自帶《花樣年華》般的懷舊濾鏡，因此被游客們譽為“江南最窄的詩意”。 　　石皮弄的一側(cè)就是王宅，其內(nèi)最為出名的是“種福堂”，它是清代王氏私邸。王氏起源于南宋護駕有功的御營司都統(tǒng)制王淵，王的后裔中的一支移居西塘。建此宅第。種福堂共前后七進，第三進為正廳，廳堂正中央懸掛有康熙年間翰林侍讀學士海寧陳邦彥題“種福堂”匾額，以告誡后人“平日多行善積德，日后定能使子孫得福”。種福堂大廳中央的立柱上對聯(lián)為：“天炫虹絲橋通福地，地褒石坦路入洞天”。 　　往東在約百米，就到西園，西園系明代朱氏私邸，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江南大戶人家。入園就是小橋流水，石獅門廳，園內(nèi)環(huán)繞磚砌花格回廊，水榭、曲橋、假山、涼亭、瀑布……一應俱全。1920年冬詩人柳亞子先生來到西塘，住西園，他與西塘南社會員吟敘合影，仿北宋李公麟所畫表現(xiàn)蘇軾、米芾、黃庭堅等個雅集的《雅集圖》，而取名“西園雅集第二圖”。 　　從西園出來，我又去了永寧橋，走過安境橋到“圣堂”游覽，圣堂名義上是祭關帝（關云長）的，現(xiàn)在成了財神廟，要游客上香，我也只是“見”一下完事。其間，走過黃酒博物館、紐扣博物館、瓦當博物館，我因為對這些均不感興趣，所以都沒有去光顧。 　　時間來到下午四點，炎熱一直困擾著我，渾身的汗不知道出了多少，已經(jīng)精疲力竭，趕快找一家旅店息下來，休息一下成為當務之急。原來想住到沿河的煙雨長廊下，以便于晚上看燈火，問了幾家民宿，均覺得不理想，主要是不像正規(guī)的旅館。來到西街，其中有一家叫“御雅軒”的，房子重新翻修了，完全的旅館樣式，重要的是所有設施都是新的，24小時熱水、中央空調(diào)一應俱全。我問房費多少錢一夜，她要150，我還價130，她答應了，成交。于是，洗澡、喝水，在空調(diào)下靜靜地打個盹。 　　到了5點過后，我去煙雨長廊內(nèi)的小店吃晚飯，由于中午吃的粽子不容易消化，胃部有隱隱作痛，我決定吃面條。進入一家“天下第一面”，正說話間，有一中年婦人問我“你是四川來的？”我說：對呀。我不知道那句話里帶出了四川口音。我又說：我不是四川人，我從小在浙江紹興長大，是正宗的浙江人，只是到四川工作生活了50多年。我和她聊了起來。她是涼山人，所以她說我的四川話比她說的標準，她到西塘生活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由于“同鄉(xiāng)”的關系，她叫燒面的小妹多多優(yōu)惠，不但面量大、滿滿一碗，還加了很多熏魚、牛肉等“澆頭”。但是我實在無法吃完，只能請她打包，帶回旅館再吃。 　　再次走出旅店，來到環(huán)秀橋上，正是傍晚時分，夕陽為橋身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晚霞照在河水上，將水面染成五光十色，整個畫面美得如夢如幻。市河兩岸燈籠。 　　黃昏降臨，兩岸的燈籠依次亮起，如繁星點點，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暖黃色的燈光與漸暗的暮色在河心交融。兩岸民居的窗欞透出溫暖的燈光。偶爾，從遠處飄來評彈小調(diào)那軟糯婉轉(zhuǎn)的唱腔，如絲如縷，縈繞在耳畔。當船緩緩穿過石橋，橋洞的倒影與水面的燈影完美融合，形成一個圓圓的月亮，讓人仿佛穿越時空，來到了秦淮河的槳聲燈影里。 　　夜，慢慢加深，游人逐漸減少，古鎮(zhèn)變得寧靜、空曠，只有夜蟬的鳴叫還在繼續(xù)。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清晨薄霧彌漫，整個古鎮(zhèn)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輕紗之中，河面如同一面鏡子，倒映著白墻黛瓦的建筑。此時，漁夫撐著小船，在水面上撒網(wǎng)捕魚，那瀟灑的剪影為靜謐的畫面增添了一抹靈動的色彩。 　　中午，到嘉善南站候車，我在朋友圈里發(fā)了幾張西塘的照片，有朋友詩和曰“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蔽铱吹胶蜍囀也Ａ嫌小扒嗍瘶虬纠扰f，細柳階邊水涌樓。”自己又加上兩句：“扁舟一棹歸何處，家在江南古越頭?！币源俗鳛楸酒慕Y(jié)束語。 制作時間:2025年10月15日配曲:鄧麗君《原鄉(xiā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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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游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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