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九月的風拂過北大荒的原野,我踏上了這片融合農(nóng)耕文明與邊疆風情的土地。八五八農(nóng)場的稻田如金色海洋,延展至天際,而東極廣場的雕塑在藍天下熠熠生輝。這一程,是自然與人文交織的詩意之旅。</p> <p class="ql-block">八五八農(nóng)場的秋色濃得化不開。我在“858 我來了”的紅色招牌前駐足,身旁是寫著“親子龍貓”“稻作文化”的指示牌,童趣與農(nóng)耕智慧并存。復古的“吉隆號”小火車靜靜??浚谏嚿碛持柟?,仿佛隨時要載著豐收的記憶駛向遠方?!靶腋A熊嚒钡能噹?,我揮手留影,笑意隨風蕩開。遠處的稻田藝術繪出卡通人物與飛翔的鳥兒,由不同作物精心拼接而成,是大地寫給秋天的情書。</p> <p class="ql-block">沿著田埂走,一塊立在稻浪間的路標像老朋友般招手?!?58 我來了”“我在八五八”“稻作文化”“親子龍”“幸福車站”——這些字眼拼出的不只是方向,更是一段段生活氣息撲面而來的小故事。金黃的稻穗在風里輕輕點頭,仿佛也在回應這份熱忱。我站在路口,忽然覺得,這哪里是農(nóng)場?分明是一本攤開的童話書,每一頁都寫著豐收的喜悅。</p> <p class="ql-block">稻田里的圖案越看越有意思。兩個憨態(tài)可掬的卡通人物站在田中央,身邊還畫著犁和鐮刀,像是在講述一段關于播種與收獲的寓言。無人機嗡嗡地掠過頭頂,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蜻蜓,替大地描邊。我蹲下身,指尖輕撫稻穗,忽然明白:所謂農(nóng)業(yè)藝術,不過是農(nóng)人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的方式罷了。</p> <p class="ql-block">一條小路從稻田深處延伸出來,兩旁擺著木桌、藤椅和舊式煤油燈,像是誰家院門口的日常陳設。陽光灑在金黃的田野上,空氣里浮動著谷物曬干后的香氣。我坐在一把老藤椅上,閉眼片刻,仿佛聽見了曬場上竹耙劃過稻谷的沙沙聲,還有遠處孩子追著小雞跑的笑聲。這片土地,連寧靜都帶著溫度。</p> <p class="ql-block">木臺盡頭,“吉隆號”小火車安靜地停著,車頭微微冒著蒸汽的錯覺。我踏上踏板,指尖蹭過冰涼的扶手,仿佛能聽見它當年拉響汽笛、穿行在麥浪間的轟鳴。那時的車廂里,裝的不只是糧食,還有拓荒者的夢。如今它成了觀光車,可那份奔向遠方的心氣,依舊在鐵軌上回響。</p> <p class="ql-block">站在“幸福列車”旁,我忍不住揮手自拍。陽光正好,金黃的田野鋪展到天邊,像一塊巨大的刺繡。黑色的車身上,“幸福號”三個字被曬得發(fā)亮。我不禁笑了——這哪是火車?分明是開往秋天的專列,載著笑聲、回憶和一點點小小的得意。</p> <p class="ql-block">我戴著帽子,站在“幸福號”旁,沖著鏡頭揮手。風吹亂了額前的白發(fā),可心情卻像這晴空一樣明澈。身后是無邊的稻田,像打翻的調色盤,黃得熱烈,綠得含蓄。這一刻,我不是游客,是歸人。歸到一片曾用汗水澆灌過的土地,歸到一段被歲月溫柔以待的時光里。</p> <p class="ql-block">一位老人站在黑色小火車旁,笑著揮手,那笑容像是從心底漫出來的。他不說話,可那姿態(tài)分明在說:我來了,我看見了,我歡喜著。我看著他,仿佛看見了未來的自己——白發(fā)蒼蒼,仍愿意為一列小火車、一片稻田停下腳步,為這人間煙火,真心地笑一次。</p> <p class="ql-block">走進稻田深處,我站在一片金黃中央,天地忽然變得遼闊。頭頂是湛藍的天,腳下是沉甸甸的稻穗,風一吹,整片原野都在輕輕搖晃。我深吸一口氣,泥土與陽光的味道直抵肺腑。這一刻,我像個孩子,被大自然輕輕抱在懷里,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微笑。</p> <p class="ql-block">離開田野,我走向邊境的地標。烏蘇里江畔,“中國南端”石碑靜立水邊,我輕撫刻有經(jīng)緯度的灰色碑身,身后是飛檐亭臺與開闊水域。沿途的“中國259”“中國260”界碑如沉默的守望者,見證著山河遼闊。每一座石碑都是一段凝固的歷史,訴說著國土的莊嚴與歲月的悠長。</p> <p class="ql-block">一位老者指指點點 看對岸友好俄羅斯國家綠水青山</p> <p class="ql-block">一位少女好可愛??指著水里大呼小叫,非常驚艷</p> <p class="ql-block">“中國 260 (1) 2014”——石碑靜靜立在藍天之下,灰色的碑身映著遠山的輪廓。我走近,伸手輕觸那幾個字,指尖傳來石頭的涼意。它不說話,卻比什么都響亮。這里是國境線,是地圖上一個微小的點,卻是無數(shù)人用腳步丈量出的邊界。我站在這里,忽然覺得,自己也成了歷史的一粒微塵,卻格外踏實。</p> <p class="ql-block">“烏蘇里船歌誕生地—饒河”,一塊大石頭靜靜臥在湖邊,青山環(huán)抱,湖水如鏡。我靠在石上,仿佛聽見了那首悠遠的歌謠在風中輕輕響起:“烏蘇里江水長又長……”沒有伴奏,卻滿耳都是旋律。這歌,是漁夫的晨霧,是江上的晚風,是這片土地最溫柔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湖畔的巨石上刻著字,我站在旁邊,看山影倒映在水中,柳枝輕拂水面。這里沒有喧囂,只有水波一圈圈蕩開,像時間的年輪。我忽然想,一首船歌能傳唱幾十年,不是因為詞多美、調多高,而是因為它唱的是這片山水,是這里的人心。</p> <p class="ql-block">東極廣場上,“東極廣場”四個紅字在石碑上灼灼生輝,上方金屬雕塑托舉金球,象征光明與希望。我站在標志前,背后是藍天與遠山,兩側白塔對稱而立,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在此交融。那一刻,我仿佛站在了祖國的東極,迎接第一縷晨光。</p> <p class="ql-block">我站在“東極廣場”的大石頭前,雕塑高聳,金球在云影間閃爍。雨水剛過,地面濕漉漉的,映出天空與建筑的倒影,像另一片世界。我抬頭看,那金球仿佛懸在半空,托起的不只是造型,還有人們對光明的向往。站在這里,哪怕只是片刻,也覺得自己正面向整個東方。</p> <p class="ql-block">一位老人站在金屬雕塑前,雙手自然垂落,目光望向遠方。他不拍照,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站著,像在等一場日出,或是在回憶一段往事。我悄悄走過,不忍打擾。有些人來東極,不是為了打卡,而是為了在天地之間,找回一點屬于自己的安靜。</p> <p class="ql-block">湖畔木屋內,土墻老鐘指向十點,我坐在長凳上品茶閑坐,窗外山水如畫。饒河的寧靜,在一杯清茶中徐徐展開。歸途的小船劃破湖面,槳聲輕響,一如《烏蘇里船歌》的旋律,在心頭回蕩。</p> <p class="ql-block">木屋里的土墻粗糙而溫暖,墻上掛著老鐘,滴答滴答,慢得讓人心安。我坐在竹席上,茶香裊裊升起,窗外是湖光山色,像一幅不會褪色的畫。老人坐在對面,不言不語,卻讓人覺得親切。這里沒有Wi-Fi,沒有快遞,可有的是陽光、茶香和一段慢下來的時光。</p> <p class="ql-block">我和同伴對坐小桌,舉杯品茶。茶是本地的野山茶,微苦回甘。窗外湖水輕漾,山影朦朧。墻上掛著犁和鐮刀,像在提醒我們:再美的風景,也離不開人的耕耘。我們沒說什么豪言壯語,可這一杯茶里,喝出的全是歲月的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