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黔見聞紀實之六：悼念犧牲在金沙的紅十七師師長吳正卿烈士

知足常樂

金沙縣有一條穿城而過的金沙河，河邊有一座不足百米的小山，現(xiàn)在是戴家堡公園。沿著依山而建的古色古香的長廊登山，至最高處，即可俯瞰金沙老城。山頂廣場中央，一塊高大的石碑矗立，書寫著“吳正卿烈士紀念碑”，題寫碑文的是原紅六軍團軍團長“蕭克”，時任國防部副部長兼軍事學院院長的蕭克將軍。 碑文如下：吳正卿師長殉職紀念吳正卿烈士河北保定人，1912年生。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1931年12月參加寧都起義，在開辟新蘇區(qū)的多次戰(zhàn)斗中屢立戰(zhàn)功。1933年6月任中國工農(nóng)紅軍六軍團十七師四十九團團長。1934年7月，為粉碎國民黨反動派第五次“圍剿”，實現(xiàn)北上抗日戰(zhàn)略轉移，他奉命率部參加西征，配合兄弟部隊，歷經(jīng)陳家河、龍山、板栗園等著名戰(zhàn)斗，潰敵兩師，連戰(zhàn)石門、臨澧、津市、澧縣等城，打亂敵人“圍剿”部署，控制了洞庭湖以西大片地區(qū)，為恢復和發(fā)展湘鄂川黔蘇區(qū)作出了貢獻。1935年7月他升任紅六軍團十七師師長，西征途中經(jīng)過大小戰(zhàn)斗三十余次，每戰(zhàn)皆捷。1936年2月，紅六軍團十七師長征到達黔西北打鼓新場（今天的金沙縣城）與敵鹽防軍激戰(zhàn)中，吳正卿師長不幸英勇犧牲，時年24歲。吳正卿同志是紅軍中一名年輕的優(yōu)秀指揮員，一生打過許多硬仗，特別在轉戰(zhàn)湘鄂川黔的日子里，為人民立下了不朽的功績。他具有良好的軍事素養(yǎng)，指揮作戰(zhàn) 沉著果斷。對部下關心體貼，情同手足。吳正卿同志對黨無限忠誠，對人民無限熱愛。為救民與水火，他勇往直前，奮勇殺敵。在血與火的戰(zhàn)場上光榮捐軀。把一腔熱血灑在金沙的土地。吳正卿同志永遠活在金沙人民心中！ 紅六軍團十七師師長吳正卿犧牲時年僅24歲！如果不出意外，19年后的1955年中國軍隊必將又有一位上將軍誕生！可戰(zhàn)爭就是這么殘酷！ 在游覽高巖寺時，我意外得知吳正卿師長就是在攻打建在大定坡高巖寺下大型石碉時犧牲的；是紅六軍團軍團長蕭克將吳正卿師長和幾位犧牲的紅軍將士掩埋在高巖寺下面的半山腰。1984年，蕭克將軍親自到金沙大定坡上指認吳正卿犧牲地。 在戴家堡公園西眺，遠處有一座小山，山頂上有飛檐斗拱紅墻黃瓦的建筑，游人說高巖寺。一天沿金沙河西行，至嗩吶門橋，抬頭仰望，高巖寺就在上面。詢問路人，沿著一條小巷登上山坡。坡上有數(shù)幢居民樓，一條水泥路往左就到了高巖寺的山門前。忽然看見路邊電線桿邊有塊鍍著金色字跡的石碑，鐫刻著“紅軍第十七師師長吳正卿之墓”。邊上有一很窄的石階往下。那坡度幾乎垂直，又沒有扶梯，想我這個年紀就沒有冒險下到墓前向烈士致敬。 網(wǎng)上查到：吳正卿，1912年出生在河北省保定一個勤勞清貧的普通人家。1931年，正在保定中學讀書的吳正卿聽說了九一八事變爆發(fā)，日寇悍然出兵侵占我東北三省，殺我同胞、占我國土的消息后，不禁滿腔怒火、義憤填膺，毅然投筆從戎，到抗日前線去驅逐倭寇。 吳正卿參軍來到國民革命軍第26路軍，被編入73旅學兵連。在訓練中，他與志同道合的青年們一起苦練軍事本領，鉆研軍事知識，很快成為一名訓練有素的軍人。他主動靠攏黨的組織，認真完成黨分配的任務。并利用同鄉(xiāng)、同學等關系，四處聯(lián)絡，宣傳黨的抗日救國、停止內(nèi)戰(zhàn)的主張，鼓動官兵殺回北方剿殺日寇。由于吳正卿聰明能干、表現(xiàn)出色，經(jīng)26路軍軍中的中共特別支部批準，他光榮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31年12月14日，在中國共產(chǎn)黨抗日救亡的號召下，早已枕戈待旦的吳正卿隨參謀長、共產(chǎn)黨員趙博生和旅長董振堂一起，同26軍一萬七千多名官兵憤然扯下國民黨軍的帽徽、領章，高舉起義大旗，接受中共中央和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領導，改編為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一方面軍第五軍團。” 紅六軍團進貴州后，敵人為了阻止他們與紅二軍團會合，調集黔、桂、湘三省軍隊共3萬多人，分路尾追截擊。為了擺脫敵人，紅六軍團在貴州石阡、施秉、余慶三縣之間的地區(qū)，同敵24個團周旋作戰(zhàn)。吳正卿與49團官兵們同甘共苦，一舉攻克貴州邊城黃平。在思南東北的甘溪地區(qū)遭遇桂系軍閥兩個師的重兵阻擊。49團變成后衛(wèi)，苦戰(zhàn)甘溪，掩護紅六軍團甩掉了圍追堵截的敵人，在印江的木黃與賀龍率領的紅二軍團勝利會師。1934年10月，第二軍團和組建于1933年6月的第六軍團在貴州印江的木黃勝利會師。會師后的49團在吳正卿率領下，隨軍團轉戰(zhàn)于湖南、湖北、貴州之間阻擊、鉗制敵人，有力地配合和掩護了中央紅軍長征。在歷經(jīng)十萬坪、永順、陳家河、桃子溪、忠堡等著名戰(zhàn)斗后，部隊越打越強壯，作戰(zhàn)能力得到了極大提高。吳正卿的指揮本領也在炮火硝煙的錘煉中躍上一個新的臺階。 1935年7月，吳正卿升任紅六軍團第十七師師長。1935年11月，紅二、紅六軍團退出湘鄂川黔根據(jù)地開始長征，在越過湖南境內(nèi)的澧、資、源水后西進貴州。吳正卿帶領紅十七師一路擔任長征前衛(wèi)，他們在晃縣的偏水地區(qū)遭遇到敵人瘋狂的阻擊，戰(zhàn)斗打得非常艱苦。吳正卿親臨前線作戰(zhàn)，攻占了貴州的石阡后，紅二、紅六軍團經(jīng)甕安、修文渡過烏江。 1936年2月3日，紅軍占領黔西縣城。當獲悉敵郝夢齡和萬耀煌共3個師的兵力由遵義經(jīng)打鼓新場向黔西疾進后，軍團首長任弼時主持召開黔西會議，決定以黔西、大定、畢節(jié)地區(qū)為中心，創(chuàng)建川滇黔邊區(qū)革命根據(jù)地。同時，決定由賀龍、蕭克率紅四師、紅六師和十七師迎擊郝夢齡、萬耀煌之敵兩個縱隊。 1936年2月9日，紅六軍團軍團長蕭克率紅十七師從黔西紙廠出發(fā)，于2月10日襲占打鼓新場。當時的打鼓新場富庶繁華，為兵家必爭之地。敵人在縣城西面的大定坡高巖古寺下方修建了大型石碉，固守不出，負隅頑抗。戰(zhàn)斗從中午打到黃昏，沒有重武器的紅軍數(shù)次進攻都被敵人的火力逼退，與敵成了膠著狀態(tài)。在山下親自指揮戰(zhàn)斗的軍團長蕭克，他知道這位年輕師長的剛毅性格，不斷安慰著急不可耐的吳正卿，并命令部隊停止進攻，改用政治攻勢和火攻的戰(zhàn)術消滅敵人。隨后，蕭克便下山來到鎮(zhèn)上，尋找力量用政治攻勢瓦解守敵，并布置準備干柴引火的火攻之物。 蕭克下山后，看著倒在坡上犧牲和受傷的戰(zhàn)友，吳正卿組織部隊再次進行強攻。的確，也難怪這位猛士，自參軍以來從未有過攻不下的山頭蹚不過的深溝。他雙目噴火，衣袖高卷，壓滿子彈、扎緊綁腿，將手榴彈別在腰間，駁殼槍舉過頭頂，高喊一聲“同志們，跟我上”，第一個躥出掩體，向敵人的火力閃爍點猛撲而去。戰(zhàn)士們看見師長沖出去了，還沒等吹響沖鋒號，滿山的喊殺聲又響徹在這石印山對面……瞬間，一排機槍子彈從鹽碉里射出來，吳正卿不幸中彈犧牲。2月11日，軍團長蕭克組織紅軍指戰(zhàn)員為吳正卿等幾位犧牲紅軍舉行了告別儀式后，便將他們掩埋在高巖寺下面的半山腰。1984年，蕭克到金沙大定坡上指認吳正卿犧牲地。 蕭克晚年在書中深情地說：吳正卿是個智勇雙全，德才兼?zhèn)洌芪哪芪?，能打仗，會工作，受人歡迎，使人敬佩的好同志。他的不幸犧牲，是我黨我軍我國人民的重大損失。他把一生都獻給了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yè)，是我們永遠學習的榜樣。并賦詩一首：新場返轡將軍山，殲敵前鋒指顧間。橫掃黔中新奏凱，臨風把酒角聲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