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從地鐵2號線陸家嘴站2號口出來,一股八月的風帶著今夏特有的悶熱,卷著黃浦江的潮氣,一路推著我們往陸家嘴方向的浦東美術館走去。踏上天橋的那一刻,視野忽然被拉得開闊,東方明珠高聳入云。電視塔上三個大小不同的紅色球體,據(jù)說建筑設計師在設計時是受到唐代詩人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啟發(fā)而建成的。</p> <p class="ql-block">浦東三件套以一種角度尚欠完美的姿態(tài)闖入視線,盡管如此,我們也會忍不住拍上一張。</p><p class="ql-block">金貿(mào)大廈的銀色尖頂被戲稱為“注射器”,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頂著“開瓶器”的綽號,玻璃幕墻反射著碎銀般的光影,上海中心大廈則因其獨特的螺旋形設計,被比喻為“打蛋器”。上海人的想象力真豐富。其實中心大廈整體呈螺旋上升的“龍型”,靈感來源于黃浦江的蜿蜒線條和上海石庫門建筑的垂直里弄布局,象征城市發(fā)展的動態(tài)與傳統(tǒng)文化的延續(xù)。那些交錯的幾何線條里,上海曾經(jīng)流傳著各種寓意的故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被今潮的新話題淹沒,就像天橋上往來的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無暇顧及各類建筑的形態(tài)與故事。只有愛好攝影的朋友,總也忘不了“三件套”的完美拍攝角度。</p> <p class="ql-block">當你走進陸家嘴,徜徉其中,也許會有“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你無法看到它的全貌。只有站在黃浦江的西岸,也就是外灘的江邊觀景臺上憑欄相望,才能看到陸家嘴的真面目,才能找到“三件套”拍攝的最佳角度,才會被那高入云端的浦東大廈群所震撼。</p> <p class="ql-block">慢慢走下天橋,風里的濕氣仿佛淡了些,轉(zhuǎn)而混進了浦東新區(qū)特有的氣息。中國海關大樓下的時鐘不知有著何種寓意?與江對岸,中國海關大樓的百年大鐘又有著何種關聯(lián)?彼時,仿佛曾經(jīng)的鐘聲穿過江水,與周圍的摩天大樓形成奇妙的呼應。</p> <p class="ql-block">上海海洋水族館的輪廓在建筑群后出現(xiàn)眼前,漫游的魚群圖案與黃浦江遙相對應。</p> <p class="ql-block">直到浦東美術館的白色建筑撞進眼簾,腳步才忽然變得急切。那些關于“三件套”的模糊記憶,鐘聲里的舊時光,江風里的絮語碎片,都被一股更鮮活的期待推開,終于要走進那片藏著色彩與明暗層次的空間了。</p> <p class="ql-block">《締造現(xiàn)代》來自巴黎奧賽博物館的藝術瑰寶。觀展的人群絡繹不絕,步履從容……</p> <p class="ql-block">超過五十位藝術巨匠匯聚一堂,百余件奧賽博物館館藏杰作悉數(shù)亮相?!熬喸飕F(xiàn)代:來自巴黎奧賽博物館的藝術瑰寶”是浦東美術館與奧賽博物館精誠合作的結晶。展覽全面呈現(xiàn)1848年至1914年間法國藝術的宏大畫卷,在向庫爾貝、馬奈、莫奈、高更、梵高、博納爾等杰出藝術家致敬的同時,本次展覽還意在揭示奧賽博物館近四十年前的創(chuàng)立在國際博物館界所引發(fā)的革命性影響。</p> <p class="ql-block">I. 美的無限形式</p> <p class="ql-block">讓—萊昂?熱羅姆</p><p class="ql-block">《玩斗雞的希臘年輕人》</p><p class="ql-block">1846年 布面油畫 1873年購得</p><p class="ql-block">解說:我們面前的兩幅畫都曾在當時法國最重要的藝術展上大獲成功,展覽的評委特別挑剔,想要在那里展出必須符合一些標準,比如:描繪歷史或神話故事,整齊的畫面,雕塑般完美的人物。面前兩幅畫的畫家其實已經(jīng)在試著改變這些過時的規(guī)矩了,而接下來展覽中更“現(xiàn)代”的藝術家們——幾乎打破了所有這些規(guī)則!</p><p class="ql-block">像米勒、馬奈、莫奈這些現(xiàn)在非常有名的畫家,都曾因不按老方法畫畫而被拒絕參展過。</p><p class="ql-block">如果你是他們,你會怎么做呢?</p> <p class="ql-block">奧諾雷?杜米埃</p><p class="ql-block">《克里斯潘和斯卡潘》</p><p class="ql-block">約1864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2年盧浮宮之友協(xié)會通過亨利?魯阿爾的子女捐贈</p> <p class="ql-block">古斯塔夫?庫爾貝</p><p class="ql-block">《皮埃爾-約瑟夫?蒲魯東》</p><p class="ql-block">1865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58年埃馬紐埃爾?福雷?弗勒米埃的夫人蘇珊?埃內(nèi)吉小姐保留用益權的捐贈</p> <p class="ql-block">納西斯?迪亞茲?德拉佩納</p><p class="ql-block">《楓丹白露森林》</p><p class="ql-block">184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0年阿爾弗雷德?肖沙爾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不同品種的樹,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你喜歡什么樣子的樹?</p><p class="ql-block">古老的橡樹和那些欣賞它們的藝術家們,為法國以及今天所有到訪的游客守護著楓丹白露森林。1861年,盧梭和其他當?shù)氐漠嫾覀儯拖蚧实矍笾?。于是,拿破侖三世下令,?000公頃的林地(差不多有800個浦東美術館那么大)指定為“藝術保護區(qū)”,保護了這一自然景觀。</p><p class="ql-block">橡樹雖然商業(yè)價值低,卻受到藝術家們保護,你覺得“有價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p> <p class="ql-block">阿爾弗雷德?史蒂文斯</p><p class="ql-block">《沐浴》</p><p class="ql-block">約1873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26年萊昂?萊爾米特遺贈</p> <p class="ql-block">阿爾弗雷德?西斯萊</p><p class="ql-block">《馬爾利港洪水中的小舟》</p><p class="ql-block">187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1年伊薩克?德?卡蒙多伯爵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阿爾弗雷德?西斯萊(1839—1899年)師從夏爾?格萊爾,這位畫家既遵從古典傳統(tǒng),又對外光派風景畫實踐持開放態(tài)度。他的畫室青睞更明亮的色調(diào),正是在這里,西斯萊結識了莫奈和雷諾阿。他的早期繪畫受到米勒、庫爾貝和盧梭等人的影響。盡管首次向官方沙龍?zhí)峤粎⒄巩嬜鲿r遭到拒絕,西斯萊在1868年獲得了接納并大受好評。第一次印象派展覽舉辦期間,他筆下的恬淡作品中那常被描述為“英式風格”的細膩空氣感,便吸引了許多目光。在1874年底至次年春季期間,西斯萊離開盧沃謝訥,搬到了馬爾利勒魯瓦,與他的大家庭在那里住了兩年。在這幅畫中,他以輕快敞亮的非戲劇化方式描繪了1876年春天那場可怕的洪水。</p><p class="ql-block">在你的印象中,發(fā)洪水通常是什么樣的場景?畢沙羅在信中說到:“西斯萊有一些作品罕見且動人,其中有一幅《洪水》堪稱杰作”。1876年塞納河發(fā)大水淹沒了馬爾利港,西斯萊那時就住在附近,于是他畫了好幾幅大水過后的風景。以前的藝術家們會把洪水描繪成可怕的災難,然而西斯萊似乎更愛畫水面波光粼粼的樣子,柔和的顏色讓畫面看起來安靜又放松。</p> <p class="ql-block">阿爾弗雷德?西斯萊</p><p class="ql-block">《馬爾利勒魯瓦鎮(zhèn)的磚廠小路》</p><p class="ql-block">約187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94年古斯塔夫?卡耶博特遺贈</p><p class="ql-block">斯特凡?馬拉美1876年:</p><p class="ql-block">至于畫作的細節(jié),不應有任何絕對確定之處,這樣人們才會覺得,無論是點亮畫面的燦爛光芒,還是籠罩其上的微蒙陰影,都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感知,仿佛僅在觀者瞥見主題的一刻浮現(xiàn)。</p> <p class="ql-block">奧古斯特?雷諾阿</p><p class="ql-block">《鋼琴前的女孩》</p><p class="ql-block">1892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解說:1892年法國政府從奧古斯特?雷諾阿處購得。在詩人馬拉美領導的集體倡議下,這副畫作為雷諾阿首件被納入法國國家收藏的作品。創(chuàng)作完成當年,這幅兼具精致線構與細膩色彩的畫作,便正式亮相盧森堡博物館——那時該博物館專門展示當代藝術。雷諾阿繪制過不下六件類似作品,而本幅畫作是其中最為知名的版本,至今仍備受歡迎。它不僅展現(xiàn)了眼前的景象,仿佛還能傳遞畫中的聲音,同時調(diào)動視覺與聽覺享受。馬奈、德加等畫家也喜歡繪這種感官交織的體驗。</p><p class="ql-block">雷諾阿喜歡用明亮的顏色畫出溫暖歡樂的世界,最拿手的是用色彩畫出光的感覺。他用羽毛一般輕巧的筆觸,一點點地把顏色疊在一起,讓它們流動、融合,就像在畫面上“跳舞”一樣??拷矗銜l(fā)現(xiàn)很多小點、小線、小色塊。但只要你退后幾步,哇——畫面一下子變得柔和又連貫,好像真的有光在畫布上閃動和跳躍。</p> <p class="ql-block">保羅?塞尚</p><p class="ql-block">《農(nóng)家庭院》</p><p class="ql-block">約1879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94年古斯塔夫?卡耶博特遺贈</p> <p class="ql-block">奧古斯特?雷諾阿</p><p class="ql-block">《尚羅賽的塞納河畔》</p><p class="ql-block">187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94年古斯塔夫?卡耶博特遺贈</p> <p class="ql-block">保羅?塞尚</p><p class="ql-block">《黑城堡上方洞穴附近的巖石》</p><p class="ql-block">約1904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以作品抵償債務,1978年</p><p class="ql-block">解說:塞尚生于艾克斯,卒于艾克斯,他期望將自己的作品鐫刻在亙古不變,遠離現(xiàn)代世界紛擾的文化與歷史之中。他筆下的普羅旺斯是一片他常常往復的熟悉之地,是一塊每日寫生的親密地理空間,而地質(zhì)學家朋友們的支持也給了他不少啟發(fā)……安托萬?福蒂內(nèi)?馬里翁便是其中之一,他對任何史前的蛛絲馬跡都近乎癡迷。這幅塞尚晚期畫作的視角逼近垂直,仿佛緊貼巖壁,使得巖塊、植物和一角天空融為一個驚人的整體,呈現(xiàn)出宛如大洪水時代后的場景氣息。</p> <p class="ql-block">保羅?塞尚</p><p class="ql-block">《有洋蔥的靜物》</p><p class="ql-block">1896—1898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29年奧古斯特?佩爾蘭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塞尚覺得,畫一顆蔬菜和畫一個人同樣重要。他對不同的水果和蔬菜充滿興趣,覺得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他曾說:“它們帶著各自的香氣來到你面前,告訴你它們生長的田野,告訴你滋養(yǎng)它們的雨水,告訴你它們所見過的黎明。”</p><p class="ql-block">盯著一個洋蔥觀察10秒鐘,現(xiàn)在閉上眼睛,想象一下這個洋蔥的味道、泥土的氣息、雨點落在表皮的聲音、陽光灑在葉子上的色彩以及握在手中的溫度。</p><p class="ql-block">把它換成蘋果呢,會有什么不同?</p> <p class="ql-block">克勞德?莫奈</p><p class="ql-block">《夏末的干草堆》</p><p class="ql-block">1891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75年通過一筆來自加拿大的匿名捐贈資金購得</p><p class="ql-block">“干草堆”這一母題或許最能提現(xiàn)永恒的鄉(xiāng)村風情,并折射出與之相關的法國社會面貌。</p><p class="ql-block">自19世紀八九十年代起,莫奈專注于若干系列主題的創(chuàng)作,而“干草堆”正是最早令其名聲大噪的系列之一。這些被視為法國國家象征的形象,被籠罩在萬千對比色調(diào)之中,呈現(xiàn)出不斷變化的光線和時間。時間的尺度可以無窮小,也可以無限大,然而將兩者結合在畫中并非易事。1890年10月7日,在致藝術評論家古斯塔夫?熱弗魯瓦的信中,莫奈寫道:“我努力進行了許多嘗試,想要呈現(xiàn)一系列各不相同的效果,但這段時間,陽光退卻得太快,我?guī)缀鯚o法跟上它的速度?!尽恳_到我所追求的效果,必須付出巨大的努力:捕捉瞬間的感覺,尤其是光線四處彌漫的氣氛?!?lt;/p> <p class="ql-block">克勞德?莫奈</p><p class="ql-block">《貝勒島荒野海岸的巖石》</p><p class="ql-block">188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94年古斯塔夫?卡耶博特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在莫爾比昂灣的心臟地帶,貝勒島和它那荒無人煙的海岸線激發(fā)了莫奈(1840—1926)心中復雜的情感。1886年秋天來到貝勒島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與親朋好友分享布列塔尼帶給他的深刻感受。10月11日,莫奈寫信給卡耶博特:“我現(xiàn)在身處一個絕美荒涼之地,有令人生畏的巖石灘,還有一片五光十色、不可思議的海洋,總之,我興奮至極,但也不知所措,因為我已經(jīng)習慣了在拉藝什海峽(法國人對英吉利海峽的稱呼)作畫,并且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但大西洋卻完全不同。”在這一時期,莫奈的作品風格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形體更為凝煉,布局也更具張力,同時還能看出日本版畫大師鈴木春信和葛飾比齋的影響。</p> <p class="ql-block">克勞德?莫奈</p><p class="ql-block">《維特伊的教堂》</p><p class="ql-block">1879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73年馬克斯和羅茜?卡加諾維奇捐贈</p><p class="ql-block">畫前的二位參展者,正在談論畫中雪地的情景,說畫中雪地臟兮兮,和那個年代很符合。</p> <p class="ql-block">古斯塔夫?卡耶博特</p><p class="ql-block">《開花的樹》</p><p class="ql-block">1882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2019年瑪麗?讓娜?多雷勒遺贈</p> <p class="ql-block">愛德華?馬奈</p><p class="ql-block">《海灘上》</p><p class="ql-block">1873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53年保留用益權的捐贈</p> <p class="ql-block">愛德華?馬奈</p><p class="ql-block">《上啤酒的女招待》</p><p class="ql-block">1878—1879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59年依據(jù)與日本簽訂的和平條約入藏盧浮宮博物館</p> <p class="ql-block">埃德加?德加</p><p class="ql-block">《在咖啡館》</p><p class="ql-block">1875—187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1年伊薩克?德?卡蒙多伯爵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德加在這幅畫中對人物、場所和物件同等重視,雖然場景明確,但整體意圖仍耐人尋味,已知的是,德加并非直接描繪自己在咖啡館里看到的情景,而是讓兩個朋友——女演員埃倫?安德烈和畫家兼版畫家馬塞蘭?德布坦作為模特提前擺好造型。</p><p class="ql-block">不過,他沒有明確兩人的關系。女人面前放著一杯苦艾酒,男人面前放著一杯啤酒。德加有意凸現(xiàn)了這張巴黎“快照”中的第三個主角:酒精——它所帶來的歡愉和潛在的不幸后果……這兩位顧客似乎互不理睬,各懷心事。雖然藝術史曾草草將畫中人物認定為妓女和嫖客,但他們的命運并沒有定論。在當時享受波西米亞式生活的藝術家群體中,人們的關系往往曖昧不清,難以定義。</p> <p class="ql-block">愛德華?馬奈</p><p class="ql-block">《女人和扇子》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30年埃內(nèi)斯特?魯阿爾夫婦捐贈</p><p class="ql-block">解說:1873年末,馬奈開始頻繁出入鋼琴家兼詩人妮娜?德?卡利亞斯的沙龍,她常把各界人士集聚一堂。1874年初,馬奈開始在位于圣彼得堡街4號的畫室為妮娜?德?卡利亞斯繪制肖像。畫中的妮娜身穿阿爾及利亞風情的服裝,悠閑地斜躺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宛如戈雅筆下的自由女性。她直視觀眾,面孔展現(xiàn)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介于魅惑的微笑與感傷的嬌嗔之間。一只可愛的白狗俏皮地呼應了《奧林匹亞》中的黑貓。背景中的日式風格延續(xù)了《埃米爾?左拉》肖像畫中的屏風元素。馬奈的書信記錄表明,這幅“充滿幻想的人物”未完成狀態(tài)是他有意為之的,其創(chuàng)作初衷并非為了參加官方沙龍展。</p> <p class="ql-block">愛德華?馬奈</p><p class="ql-block">《埃米爾?左拉》</p><p class="ql-block">1868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8年埃米爾?左拉的夫人保留用益權的捐贈</p><p class="ql-block">解說:這幅肖像展現(xiàn)了畫中人與馬奈之間的意氣相投。年輕的左拉一心想憑自己最早的幾部小說以及犀利的報刊文章一舉成名,在1866年的官方沙龍展期間,他曾為備受爭議的馬奈辯護。同時,左拉尖銳批判卡巴內(nèi)爾的藝術,堅稱唯有現(xiàn)實主義美學才能契合當下的需要。1867年的世界博覽會鞏固了二人的友誼,于是,馬奈創(chuàng)作了這幅左拉的肖像,并于1868年的官方沙龍上展出。畫作展示的左拉,既是文學的創(chuàng)作者,也是馬奈的捍衛(wèi)者:側(cè)面姿態(tài)讓人想起文藝復興時期的偉人像,而沐浴在光線中的寬闊前額則象征著左拉非凡的寫作能力。屏風來自馬奈的畫室,反映了巴黎先鋒派對日本主義藝術風格的推崇。此外,這副畫還致敬了委拉斯開茲的《巴克斯的勝利》和馬奈最具爭議性的《奧林匹亞》</p> <p class="ql-block">埃德加?德加</p><p class="ql-block">《佩烈蒂埃街歌劇院的舞蹈教室》</p><p class="ql-block">1872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1年伊薩克?德?卡蒙多伯爵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1870年前后,德加開始嘗試描繪芭蕾。在此之前,賽馬題材已使他熟練掌握如何捕捉瞬時運動中的形體。描繪舞蹈場景時,他希望在有限的畫布上呈現(xiàn)豐富的瞬間。在這幅畫中,芭蕾舞女們正在排練,當其他人在把桿上熱身時,畫面左側(cè)一位女孩正準備起跳。處于顯眼位置的是芭蕾舞大師路易?梅朗特,這位權威人物拿著一根打節(jié)拍的傳統(tǒng)手杖,與即將起跳的女孩形成呼應,德加描繪了一旁的同伴:她正坐著按摩自己線條優(yōu)美的雙腿。雅致的地面和墻壁為環(huán)繞成圈的舞者們提供了完美的背景——畫作的和諧美感,令人聯(lián)想到華托和維米爾作品的氣息。</p> <p class="ql-block">保羅?吉古</p><p class="ql-block">《洗衣婦》</p><p class="ql-block">1860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12年保羅?羅森貝格捐贈</p> <p class="ql-block">朱爾?巴斯蒂安-勒帕熱</p><p class="ql-block">《干草》</p><p class="ql-block">1877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85年由法國政府購得</p><p class="ql-block">解說:朱爾?巴斯蒂安-勒帕熱</p><p class="ql-block">(1848—1884年)雖然英年早逝,但在19世紀70年代末就已名聲鵲起。這幅《干草》在1878年官方沙龍展上大獲成功,極大地推動了他的成名。他被左拉稱為“庫爾貝與米勒的繼承者”,其作品絕非乏味的田園牧歌,而更像是關于法國鄉(xiāng)村的史詩。雖然師從卡巴內(nèi)爾,但他很快擺脫了老師的影響,將古典繪畫技巧運用于大眾主題。在這幅畫中,男人在小憩,年輕女人神情發(fā)怔,面容憔悴,可見扎草垛的工作有多累人。除了一絲不茍地追求細節(jié),巴斯蒂安-勒帕熱還接納了當時的現(xiàn)代性。正如左拉1879年評論的那樣,巴斯蒂安-勒帕熱受到馬奈和印象派畫家的影響,甚至還融入了日本主義的大膽美學。</p> <p class="ql-block">瑪麗?巴什基爾采夫</p><p class="ql-block">《一次碰頭》</p><p class="ql-block">1884年 布面油畫 1885年購得</p><p class="ql-block">解說:畫面中,男孩們正圍在一起討論著一件我們看不太清楚的東西,他們表情不一,各有想法。磨損的衣服,木柵欄和破掉的海報,說明他們來自貧窮的街區(qū)。對于那時的法國小孩來說,街頭是他們交朋友、玩游戲、分享故事的重要場所。黑色罩衫表明他們是學生,1882年頒布的教育法案讓孩子們必須去上學,而且不用花錢。</p> <p class="ql-block">讓-弗朗索瓦?米勒</p><p class="ql-block">《拾穗者》</p><p class="ql-block">1857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90年波默里夫人保留用益權的捐贈</p><p class="ql-block">解說:讓-弗朗索瓦?米勒(1814—1875年)來自諾曼底一個較為富裕的農(nóng)民家庭。他在直率的現(xiàn)實描摹中融入了對古代大師的崇敬以及對畫面和諧的追求。1857年展示于官方沙龍的這幅杰作正是最佳證明。小說家兼記者埃德蒙?阿布寫道:“遠遠望去,這副畫便吸引了你,以一種宏偉又寧靜的氣息,我?guī)缀跸胝f,它如同一幅宗教畫?!彪m然這個場景充滿和諧之美,其間的三位女性讓人想起古代浮雕或普桑的畫作,但她們彎曲的背,變形的雙手和簡陋的衣衫實際上呼應了當時社會的緊張氣氛。值得一提的是,拾穗工作是在監(jiān)視下進行的:一個工頭騎著馬,他是地主的代理人,允許人們拾取遺落田間的麥穗。</p><p class="ql-block">(據(jù)說,這幅是當今世界上最昂貴的畫)</p> <p class="ql-block">展館內(nèi)參觀人群絡繹不絕,有些珍貴館藏杰作前自始至終沒有斷過人流。</p> <p class="ql-block">卡米耶?畢沙羅</p><p class="ql-block">《圖爾-杜-榮格爾小道和穆西先生的家,盧沃謝訥》</p><p class="ql-block">約1869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72年恩里克塔?阿爾索普代表愛德華多?莫拉爾博士遺贈</p> <p class="ql-block">卡米耶?畢沙羅</p><p class="ql-block">《冬日里村莊一角的紅色屋頂》</p><p class="ql-block">1877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894年古斯塔夫?卡耶博特遺贈</p><p class="ql-block">解說:在畫家兼收藏家古斯塔夫?卡耶博特(1848—1894年)收藏的所有畢沙羅(1830—1903年)畫作中,這幅無疑是畢沙羅最為鐘愛的。它在1877年第三次印象派展覽上備受贊譽。冬季凋零的樹木如帷幕般占據(jù)了畫面前景,透過它們可以看到緊密相依的房屋,杳無人煙——這反而凸顯了它們質(zhì)樸的守護。評論家阿梅代?德屈布寫道:“俏麗的畫作,藏在森林中的小房子,堅定和簡潔的筆觸令人耳目一新?!?lt;/p> <p class="ql-block">克勞德?莫奈</p><p class="ql-block">《路易-若阿基姆?戈迪貝爾先生的夫人》</p><p class="ql-block">1868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51年通過一筆來自加拿大的匿名捐贈資金購得</p><p class="ql-block">解說:19世紀后半段,法國裙子的流行樣式發(fā)生了很大變化。下面是三種不同時期的裙子風格,按時間順序排列。你能看出來它們分別對應哪一幅畫嗎?</p><p class="ql-block">1. 裙擺寬大,優(yōu)雅浪漫,柔美莊重的貴族樣式。</p><p class="ql-block">2. 裙后鼓起,貼身硬挺,裝飾堆疊的都市時尚。</p><p class="ql-block">3. 自然飄逸,輕盈流動,輕松自在又自信舒適。</p> <p class="ql-block">亨利?熱爾韋</p><p class="ql-block">《瓦爾泰絲?德?拉?比涅夫人》</p><p class="ql-block">1879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06年瓦爾泰絲?德?拉?比涅夫人捐贈</p> <p class="ql-block">阿爾貝?貝納爾</p><p class="ql-block">《羅歇?茹爾丹先生的夫人》</p><p class="ql-block">1886年 布面油畫</p><p class="ql-block">1921年羅歇?茹爾丹先生的夫人捐贈</p> <p class="ql-block">高更在創(chuàng)作時從未考慮兩幅肖像同時展出的場景,因此我們?nèi)缃袼姷哪瓲栃は癯噬舷骂嵉怪疇睢?lt;/p> <p class="ql-block">解說:仔細觀察這幅畫,你覺得梵高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人們常說—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想要真正了解自己很難,但要畫出真實的自我也同樣不容易?!边@段話出自梵高在1889年9月寫給弟弟提奧的一封信,簡短卻深刻。通過自畫像,梵高不僅僅是在展示他的外貌,還試圖通過畫面展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讓大家更深入地了解他。</p><p class="ql-block">如果給自己設計一幅自畫像,你最想讓別人看到你的哪一面?</p><p class="ql-block">愛笑的你,勇敢的你,還是安靜思考的你?</p> <p class="ql-block">文森特?梵高</p><p class="ql-block">《梵高在阿爾勒的臥室》</p><p class="ql-block">1889年</p><p class="ql-block">我畫了我的臥室。色彩平鋪,但筆觸粗放,顏料厚涂:墻壁用了淡丁香紫,地板為柔和略顯褪色的紅,椅子和床則是鉻黃色的……。我想表達一種絕對的休息……。</p> <p class="ql-block">V. 納比派:私密與裝飾之間</p> <p class="ql-block">保羅?西涅克</p><p class="ql-block">《井邊的女人》</p><p class="ql-block">1892年</p> <p class="ql-block">1986年,這家由火車站改造而成的全新展覽機構,以其獨樹一幟的理念引發(fā)了諸多深度討論,此后其他博物館紛紛效仿,使這場因奧賽激起的討論愈發(fā)熱烈。藝術作品因此不再自我封閉,而是主動照亮孕育并賦予其意義的時代。中國素來對法國的現(xiàn)實主義和自然主義青睞有加,展覽“締造現(xiàn)代”期望借由奧賽博物館的珍貴館藏,將這份對“真實”的鐘情延展至那個時代更多不同的藝術表達之中。</p> <p class="ql-block">畫展內(nèi)容及解說,均來自展館內(nèi)。</p><p class="ql-block">圖片手機拍攝于2025年8月</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