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制作：長海居士</p><p class="ql-block">攝影：長海居士</p><p class="ql-block">文字：長海居士</p> <p class="ql-block"> 界碑之下</p><p class="ql-block"> 一腳踏三省，這說法頗有些豪氣。我站在那灰白色的界碑前，碑上刻著國務院的字樣，是二〇一三年立的。碑不高，剛及腰際，卻把中華大地分成了三塊。</p><p class="ql-block"> 三省的農民大抵是一樣的。界碑東側的山東老漢，與碑西的河南后生，一般黑瘦，一般地蹲在田埂上啃饃饃。他們的方言略有參差，但罵天旱的話卻出奇地一致。麥子是不識字的，只管從山東長到河南，又從河南蔓延到河北去，青青的一片，何嘗理會甚么省界。</p><p class="ql-block"> 有孩童在碑旁嬉戲，一腳踏在山東，一腳踩著河南，嚷嚷著"我管三個省哩"。大人們聽了發(fā)笑，卻也不去糾正。想來這"管"字，原是極容易說出口的。</p><p class="ql-block"> 遠處開來一輛貨車，司機下來解手，先在山東地界站了站，又挪到河北一方，最后在河南境內解決了問題。他大約覺得自己很公平。</p><p class="ql-block"> 界碑立在那里，風吹雨淋，日漸斑駁。螞蟻在碑下穿行，自山東至河南，又至河北，來來回回，暢通無阻。它們大約不知道，自己竟是個個都"越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