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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邊避寒記（六）

余平

<p class="ql-block">　　回家（元江）幾天了，換洗衣服也洗了，曬干了。感覺心身也慢慢靜下來了，空了也去這兒廣場遛遛。廣場很熱鬧，一圈一圈的人都圍著，不是打牌就是下棋，還有大圈的是樂器合奏圈，不過，不是很規(guī)范或者說不是很正宗，各式樂器混合，有民樂器，有西洋樂器，二胡，笛子，板胡，京胡，云南特有的楊琴（小時候受父親影響也學過），演奏的都好像不是我熟悉的調，應該是本地的音樂。就是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們，這音樂也是少數(shù)民族的調和節(jié)奏，不是像我們哪，都是流行音樂。舞呢？看樣子有的帶有專業(yè)舞蹈動作，應該是北方來避寒的專業(yè)人士教的，但總覺地方音樂和專業(yè)舞蹈配不上點。哈哈！外行點評內行，有點亂點了！</p><p class="ql-block"> 總之，無論是上午還是晚上，這廣場還是比較熱鬧的。</p><p class="ql-block"> 元江縣不大，沿元江邊呈長方形，大約三千平方公里不到，因西北哀牢山脈阻擋，寒風難以入侵，造成冬季溫暖如春，甚至似夏，外稱“暖谷”。我從十一月二十六日到此，差不多要一個月了，最高溫度有三十度，最低還是昨天晚上十二度，因為是預報，又是晚上，沒有感覺，早上起來溫度已經(jīng)到十五度了。所以沒有寒的感覺，早晨也是感覺春風拂面。</p><p class="ql-block"> 說面積是她整個縣，她的全稱“元江哈尼族，彝族，傣族自治縣”屬玉溪州。真正讓我感受到的城好像散步也能全城轉過來。按酒店大堂的宣傳資料整個城區(qū)七縱八橫的常用車道，其他基本只能算弄了，不過車還是能開的，老房子不多，大多都是近時代的自建房，但不亂，不像版納,也不像騰沖和大理，少數(shù)民族風格的建筑不多，基本不見。整個城沒有公交車，只有一種我們經(jīng)?？吹降暮途皡^(qū)或者大開發(fā)商在小區(qū)里送人參觀的敞開式電動車，她們本地稱為“光光車”，可能和本地人普通話說不標準，應該就是觀光車吧！沒有特定路線，路邊招手就停，只限于城區(qū)，三元/人，不限時間，不限路線，坐上面，沿途看看確實是不錯。不過，我還沒有坐過，好像坐上沒有目的地去叫別人帶你兜風，有點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 講了住，行，我再和大家說說吃。這兒的菜談不上有特色，如果說有，那就是米線了。各種澆頭的米線，和我們常州面差不多，大多數(shù)就是一勺肉糜（熟的，放了醬料和辣椒）然后各種調料放柜臺上，你可以自己加，價格八元，十元，最貴就是十五元，比如牛肉的，大腸的。炒菜那就是本地各種菜蔬和臘肉相配較多，特別是各種花，如我們第一天吃的大白花（白色杜鵑花），攀枝花（紅色），紫金花（后來查到是叫異木棉花）（給風一刮，行人道下鋪滿了）各種芋，香蕉花苞，根。這兒人喜酸辣，什么菜吃上去都是帶點酸辣。還有就是燒烤店，攤也特別多。</p><p class="ql-block"> 常見的葷菜就是豬肉，牛肉，各種下腳，魚基本就羅非魚，鯰魚（這兩種魚我們常州基本不吃）但有種魚我們常州要高價才能吃到，中華鱘，在這菜場里，飯店里很多，還不貴，就二十幾元/斤。整個城區(qū)有兩個大菜場，也有隨居民區(qū)的路邊攤，小超市。特別告訴大家的是這兒的菜葷素都很便宜，大多數(shù)和我們常州比，要便宜一半的。</p><p class="ql-block"> 這兒的生活水平比較低，沒有工業(yè)，基本都是農業(yè)（種各種熱帶水果）和旅居業(yè)。</p><p class="ql-block"> 我們來時就計劃好是住酒店，所以沒有打聽相關康養(yǎng)或者租房子情況，到了后，現(xiàn)在才聽說今年來元江旅居避寒的人多了，租房價格普遍漲了，小區(qū)的房基本租不到，私人自建房也都漲價了，帶衛(wèi)生間的一間房大約要到400—500元/月</p><p class="ql-block"> 元江沒有什么特色的旅游點，出了城就是山，好像水不多，元江說江和我們常州的河差不多，但流速還可以，這元江在元江境內叫元江，流到紅河州（市）就是稱“紅河了?！彪x縣城十幾公里元江上游的地方有個紅河谷熱海，上次我已介紹過，外觀看上去像工地，里面有幾棟住房樓，樓后就是游泳池，稱為溫泉，里面是康養(yǎng)中心。</p><p class="ql-block"> 我們和南京來的一對夫婦約好空了，就四處轉轉。今天剛好天氣晴朗，我們說好，路線有他們定，我負責開車，目的地是離這三十幾公里的李才和故居。</p><p class="ql-block"> 說起這李才和，在云南民國初和解放后還是有點名氣，他號稱“龍云權大，我的地多”</p><p class="ql-block"> 從網(wǎng)絡查到，他是個開明的民主人士。但到了那仔細一看詳細的介紹，他可不僅僅是個民主人士，應該是當?shù)匾话?，發(fā)家就是從</p><p class="ql-block">一個鄉(xiāng)保安隊的小頭靠心狠手辣，滅了附近的大戶人家而發(fā)起來的，有點像地區(qū)大土匪，因為他勢力大，當時國民黨政府也拉攏他，曾競選過國民黨的國大代表，相當于我們現(xiàn)在的人大代表，據(jù)介紹，沒有成功，但他在當?shù)氐膭萘Υ_實大，當時共產(chǎn)黨為了爭取他，也派了地下黨做他工作，應該說，他是個聰明人，解放戰(zhàn)爭后期他就開始支持當?shù)毓伯a(chǎn)黨游擊隊了。解放后他把家產(chǎn)全部捐了，所以，共產(chǎn)黨政府把他介紹為民主人士，并進入政府，當過縣長，州長。我說了多了。我想特地開了幾個小時山路去參觀，也要把原因和大家講講。</p><p class="ql-block"> 從元江出發(fā)，到紅河谷熱海一直是國道大路，路牌是國道，但車輛很少，畢竟也是彎彎繞繞的山路，高速開通了，走的車就少了，過了熱海就進入山上盤繞的小路了，大多數(shù)就一車多寬，碰到對面有車過來，必須觀察是否能擦邊過，如果估計過不了，就只能退了，還好，大概因為這是山里村與村之間的單車（摩托車）道，沿途沒有看到車輛，山里的空氣真是新鮮，帶著微微地森林氣息，這兒沒有松林，但各種我不認識的大樹遮天蔽日，各色野果路邊經(jīng)?？吹?，但我們不認識，也不敢采，更不要說嘗了。路邊山溝里的溪水只聽到嘩嘩響，但深不見底，不見蹤影，山陡，路窄，彎道多，只能慢慢開，也好，符合我的心意，不趕時間，天晴，沒有危險，我盡管在開車，但我同時在欣賞著在藍天白云縫隙里穿行的感覺，。突然前面一輛摩托車開來，車上兩個時髦的小姑娘朝我們揮著手，嗯！怎么回事？開近了，她們告訴我們，前面封路了，說山上在砍伐樹木，不能行車。怎么辦？我們還有點不死心，繼續(xù)開過去，看到伐木工人了，看到我們，馬上揮著小三角旗，讓我們停下，我們下車問了下情況，確實在砍樹，那不是今天去不了了？我們想想，還有六七公里了，過不去，有點？？？我們就問他，是否可以停幾分鐘？讓我們過去了，再砍？不行！他堅定地搖搖了頭，他說不是一個點，而是整條路都在砍，這下我們明白了，確實過不去了，不過這老師傅還是很熱心，告訴我們回頭走到國道上，往上走，還有一條小路可以繞過去。不過要多走二十多公里，可以！只要能去，多開點路程，我們還可以多看到一些沒有看到的風景？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回頭！可這回頭有點難了，沒有關系！慢慢挪吧！來來回回一點一點地，有時車輪已到懸崖邊了，不過，我對自己的車有信心，就是一個輪空了，也應該能倒過來。不過如果下雨，我是不敢。</p><p class="ql-block"> 回程到國道上，往前開了五公里不到，因為我們的導航點沒有變，開始一直叫我們回頭！回頭！我們也不理她，到了一個路口，導航通了，重新調整了路線，我們繼續(xù)進山，上了小路。開著開著，突然看到一棵開滿紅花的樹，咦！這有點像我們常州的紅梅花樹啊！可現(xiàn)在這季節(jié)，剛進入冬季，紅梅還早??？不會搞錯了吧？趕緊下車，走近仔細一看，真的是紅梅，滄桑的樹干上，朵朵紅梅，爭艷斗開，我馬上拿起手機各個角度拍了十幾張，趕忙發(fā)給同學們，驚喜的景色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以為是偶然的一棵，不知道我們開過去，越來越多，路兩旁都是，好像景觀樹了，在這個時間段，有這么多紅梅，我邊開，邊拍視頻，紅色的花墻，從窗前閃過，我們的興奮溢于臉上，口里說，不虛此行，老天的關門，總是是為了讓我們看到更好的景色。還真是這樣，走沒有多遠，哎！哎！菜花！油菜花！黃黃地一片一片，還剛剛開出，有的還是花蕾，所以近看有點黃綠色，遠看就是黃黃的一片片，在加上這兒特有的梯田，那春意盎然，感覺好像到了另一個天地，尋找到了一個新的“桃花源”。陣陣菜花香在暖和的風中直面而來，從冬季一個小時直接轉換到春天的暖，春天的景，藍天白云下春天的風。抬頭起望，層層菜花梯田在陽光下，展現(xiàn)出生機盎然的春天。我們還突然看到半山腰的花海中，一團紅色顯眼地聳立在其中，仔細一看不知是橘子還是柿子？剛好有個老鄉(xiāng)在旁砍樹，我們就問他，他說是柿子，是野的，你們想吃，就去摘！哈哈！真的很幸運，柿子講錢確實也不值多少，但這半山腰的野柿子激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我第一個不管不顧地朝那棵柿樹爬山上去，其實路都沒有，我是邊找攀登點，手抓腳蹬，鉆棘刺，攀石巖，不看后面，怕心懸膽怯。她們在下面大喊，危險！當心！哈哈！那時我好像忘了自己已經(jīng)是過十幾天就要到七十的人了?？偹愕搅耸翗湎拢瑯湎绿蓾M了一層，看看都是鳥鑿的洞眼，但樹上，紅紅地掛滿枝頭，我人高，隨手就摘了幾個，手捏下，已經(jīng)熟了，我就把我手夠得到的，都摘了下來，大概有頭二三十個，我就坐下，等她們慢慢地上來，爬的時候沒有感覺有多高，現(xiàn)在望下看，心還有點懸，這么高??！看她們，好像是個小羊了，我大聲喊，“不要上來啦”因為我更怕她們危險，可也不知道是聽不到，還是不愿意聽，還是在轉著！轉著！上來了！看我摘了那么多，可她們也夠不著?。≈荒苣闷鹗謾C，咔咔地拍了許多照片，在藍天白云的映襯下，這紅紅的碩果，更是耀眼，漂亮。她們帶了包的，裝了滿滿一包，等我們走到山下，褲腳上沾滿了不知什么草的種子，我和她們打趣說“你們積了大德了，幫種子傳播到了更遠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就這么邊觀賞，邊拍，隨著盤山路越來越高，路兩旁的紅梅越來越多，我估計不像是野生的，可能是有意識地種的。但這兒山高路險，人跡稀少，指望旅行者發(fā)展經(jīng)濟，不是很靠譜。特別是等我們到了李和才的故居看了后，更感覺如此，</p><p class="ql-block"> 咪哩鄉(xiāng)政府的所在地就是李和才故居，我們到了哪，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了，看看故居鎖了，不知是中午休息，還是沒有人，干脆關了。門口廣場上一圈人坐哪聊天，打牌，都是老人，詢問他們是哈尼族，其中一位長著一臉美須的老者（可能還沒有我年紀大），告訴我們，走過去一個地方有飯吃，故居在飯店隔壁，而我們看到的是他的家廟，飯店有鑰匙開這故居和家廟的，那感情好，我們還真愁到哪吃飯的？這寨，看樣子年代確實久遠了，民屋還是土胚墻多于磚墻，轉過一個彎，看到一個門樓還算精致，整潔，店里看不到人，我們叫了一聲“有人嗎”？一位女的答應著走了出來，看上去很精干，在她們本地，算個美人吧！我們馬上問有沒有吃飯，有！有！趕忙安排我們在大廳坐下，端上一盆葵花籽，有點微紅的，我們好像沒有吃過，然后倒茶，問我們吃什么？我們想著，既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不吃一些本地的特產(chǎn)！哪不是枉來一次？我們就問她，有什么菜？她叫我們看菜單，我們就點我們沒有吃過的點，哈哈！真不知她們怎么開著飯店的，她們特有的，都沒有，就是青菜，雞蛋，還有就是土雞了，因為要現(xiàn)殺，土雞要燉，她在燒，我們就問她要來鑰匙，先去參觀。</p><p class="ql-block"> 這故居比較大，進去的大門是偏門（可能也有點講風水），進門一個小院，拐個彎就是大堂，中間是明堂，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兩旁偏房，明堂往前是正廳，也是兩旁偏房，正廳中堂有條臺，方臺，兩旁太師椅，中幅是一幅上山虎。正對中堂的對面是是師爺房，管家房，看介紹，這個師爺很厲害，原先也是當時的高等學府畢業(yè)的，還是早期的共產(chǎn)黨員，后來和黨組織失去聯(lián)系了，就給這土豪做師爺了，不過，到云南解放時，他大概預感到共產(chǎn)黨來他日子不會好過，他辭職回墨江老家養(yǎng)老了，可能有人會說，解放了，他能逃到哪兒，可能大家對云南的貧窮狀態(tài)不了解，再說，山高路遠，偏僻鄉(xiāng)村，干部還到不了這些地方。真正開始和外界接觸管理，應該是改革開放后。</p><p class="ql-block">題說遠了，他的故居基本是石基木結構，二層，畫梁雕棟，屋檐龍飛鳳舞和徽派大人家差不多，但沒有徽派精致，可比徽派宏大，本身這寨就在高山半腰，而故居一層比一層高，在二層，可以看到整個山勢，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而家廟結構，面積和他家差不多大，結構也是一樣，不過家廟可能原來是放的祖宗牌位，現(xiàn)在都是對他的事跡介紹，解放后，他去過北京參加了開國大典，當過縣長，紅河州州長，最后落腳在昆明，也終老在昆明，應該他是一個比較厲害，但很聰明的人。在亂世，能稱霸一方，解放后還能主宰政局?？梢娝皇且话闳?。</p><p class="ql-block"> 看完，我們回到飯店，菜不錯，四個菜，青菜炒菇，豆腐湯，燉雞，土豆絲餅，不貴，就算我們二百元錢。哈哈！如果我們不來，估計她一天也不會有生意。但她們總是抱著希望在堅持著，不容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