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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家族的驕傲

竹韻

<p class="ql-block">  這是照片背面,是珍姑媽的前夫,我的姑父于1980年寫給我父親的字,一直到1987年兩岸通航時,珍姑父已經(jīng)去世,敏姑媽帶回爺爺?shù)倪z照交給父親,這也是父親頂著全家族的帽子,得到唯一傳承給他的家產(chǎn)—爺爺?shù)囊粡堈掌8赣H很珍惜,將他裝進家里唯一的一個相框里掛在墻上,可惜農(nóng)村的房子潮氣太重,時間久了都花了。</p> <p class="ql-block">  我的這位爺爺,不是我親爺爺,是我叔爺爺。我父親在一歲失去母親,三歲失去父親后,叔爺爺將父親過繼到他名下,成為他的繼子,從此爺爺和奶奶將父親視如己出,盡管后來家道中落,生活艱辛,奶奶對父親仍然不離不棄,猶如我們帶大了弟弟的女兒一樣。有時候人的感情真的和血緣無關(guān),只要你對他(她)付出了真情,付出足夠的愛,自己一手帶大的,一樣愛到心里,一樣的疼到骨子里。</p><p class="ql-block"> 爺爺于1902年8月出生于河南信陽南部的一個鎮(zhèn),我曾陪父親回老家尋根祭祖過,幾間爺爺家的房子只剩墻基,已被別人家開成自留地種菜,這屋子在大別山脈尾的一個小山包上,蜿蜒流淌的小河環(huán)繞在山腳下,爺爺考取南京的中央大學(xué)法律系后,當?shù)厝司驼f這老宅子風水極好,那潺潺流水的小溪猶如玉帶環(huán)腰呢。</p><p class="ql-block"> 爺爺?shù)侥暇┳x書后,就不再回老家,工作后將他的父母從河南接過來,將從小有婚約的門當戶對的奶奶娶進門,在南京扎根了。</p><p class="ql-block"> 父親經(jīng)?;貞洠菚r家里每餐開飯總要幾桌人,除了自己一大家子人,還有姑奶奶一家,還有河南老家的親親眷眷,七拐八彎的老鄉(xiāng)來投奔他,爺爺總是有求必應(yīng)。</p><p class="ql-block"> 父親曾向我炫耀地說,他小時候去夫子廟看電影從來都是士兵跟著去的…</p><p class="ql-block"> 這些和爺爺?shù)墓ぷ饔嘘P(guān),他有時候開律師行,有時候又改行從政,總之為了身后一大家子,他總是忙的沒有時間過問那些女兒們讀書成績,唯獨對父親每學(xué)期的考試成績必須過問,父親因為太被寵,所以貪玩不太愛讀書,因此沒有少吃爺爺?shù)摹懊踝映措u”(用手指頭敲孩子腦袋)。</p><p class="ql-block"> 在我童年時期,父親閉口從不提爺爺和家族其他的人,我也從來不知道這個窮苦的家,它的前身還有那么多人散落在別處,直到有一次因為家庭成份影響了我去公社開表彰大會,我回家哭著問父親:我家這么窮,為什么有這么重的成份?。扛赣H嘆氣,對我說:我也不知道問哪個呢,我那時才十五歲,還沒成年,這個“帽子”就給我戴上了。</p><p class="ql-block"> 有天鄰居和母親吵架后,我路過鄰居家門口去自留地摘菜,被她喊進屋,鄰居壓低嗓門,告訴我一個天大的秘密:我的爺爺并沒有死,他在海外…從此一塊石頭壓在我心里。</p><p class="ql-block"> 爺爺和他的妻兒們一別幾十年,生死兩不知,直到1987年,敏姑媽回來了,她離開家鄉(xiāng)時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回來時已經(jīng)兩鬢斑白,跪拜過她的母親—我的奶奶之后,拿出了爺爺?shù)倪z物,爺爺離家出走時隨身攜帶的全家人的照片,每張照片下爺爺都寫了名字并注明和他的關(guān)系。翻看著發(fā)黃的時隔近四十年的老照片,淚眼看著照片中姑姑們和父親青春勃發(fā)的樣子,或許這就是爺爺漂泊半生活下去的動力來源。</p><p class="ql-block"> 姑媽還帶回了爺爺去世后舉行葬禮及墓地的照片,此時我們才知道爺爺在七十年代已經(jīng)離開人世。</p><p class="ql-block"> 自那年開始,每逢年三十請祖宗時,父親就多放一雙筷子、多放一杯酒在八仙桌的上座,那是專門給爺爺?shù)淖?lt;/p><p class="ql-block"> 父親進入老年后,我們生活條件比過去好很多,他想去河南老家尋根,我便陪著父親回到了爺爺離開了80多年的小鎮(zhèn),見了本家的長輩,還有奶奶娘家親侄兒,兩家都拿出發(fā)黃的家譜,每家的家譜上都重墨介紹爺爺榮耀家族的事。按照習俗,爺爺是不在奶奶娘家家譜上的,可想他們兩家都以爺爺為傲呢!</p><p class="ql-block"> 長輩們敘說了很多爺爺在南京工作時幫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點點滴滴,他們口中的爺爺是一個多才多德,重情重義的人。</p><p class="ql-block"> 隨著父親尋根的愿望實現(xiàn)了,他的愿望就更多了,他知道我會盡我所能去滿足他。有一年國慶回家,他讓我們開車帶他去杭州玩,從杭州回來的高速上,他看到一個路牌寫著下個出口是高淳方向,于是他又要求到高淳的慢城,以前叫椏子崗。我說現(xiàn)在沒有風景可看,他回到:我要去找人。</p><p class="ql-block"> 他憑著記憶,問了好幾個村,終于有人知道爺爺?shù)拇竺?,并驚訝地問:你就是那個大法官的兒子???父親高興地拍著胸脯說:我說的吧,不會沒人不認識他。在村民指點下,我們找到了村前河邊一戶人家,原來這是南京被日本人占領(lǐng)時,爺爺帶著全家躲進山里,租了這戶人家的房子,他們在此生活了好幾年。</p><p class="ql-block"> 房東家小兒子還健在,說了很多懷舊、念好的話,父親也說了當年房東母親如何愛護他們這一家逃難來的南京人,雙方唏噓不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父親一不做二不休,告別了椏溪鎮(zhèn)的老房東家,他并不想回家,又讓我們開車去了老家的另一個鄉(xiāng)鎮(zhèn),跟著他走進一個大村,他又專找老人詢問,年長的人都知道爺爺?shù)拿?,父親一得意就忘記他戴帽子的受苦日子怎么煎熬的,他說:過去這個村都為我們家種田呢。過去爺爺說有點錢就買地,地可以收租子,現(xiàn)在想來爺爺有理財?shù)念^腦,但是他再也沒有想到土地的租子沒有收幾年,確傳承了一頂“帽子”給父親。</p><p class="ql-block"> (這張照片就是父親站在曾經(jīng)是他家的土地上拍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敏姑媽還健在時,父親就提出想將爺爺?shù)膲炦w回來,敏姑媽說手續(xù)非常繁瑣,不便遷移。</p><p class="ql-block"> 遷不了墳?zāi)苋ビH自祭拜一下爺爺又成了父親另一個愿望,但是那時候兩岸還不能自由來往。</p><p class="ql-block"> 2012年,我有機會跟團去旅游,那時我的敏姑媽也已經(jīng)去世,我走之前試探著按照她家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那邊傳來表哥的聲音,我告訴他去旅游的日期,想讓他帶我去祭拜爺爺和姑媽。</p><p class="ql-block"> 旅行社也答應(yīng)了我,去那邊有一天自由的時間,這樣我才決定跟團去旅游,可是到那邊“地導(dǎo)”卻收走了我們的證件,并告知不得離團。</p><p class="ql-block"> 到了那邊我在電話和表哥商量后,約在市中心一個景點大廈里的星巴克咖啡店見面,我放棄了一個景點半小時的旅游行程。</p><p class="ql-block"> 初次和表哥表嫂見面,才了解到爺爺安葬在南部城市,姑媽安放在北部城市,兩地相距幾百公里,我試探著問表哥:這么遠,你每年清明上墳也不方便,我父親說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將爺爺送回家,我們永遠歡迎。表哥沒有表態(tài)。</p><p class="ql-block"> 看來這次我根本不能替父親去祭拜爺爺和姑媽,給表哥一點買紙錢,讓他替我祭拜爺爺和姑媽。</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我們離開臺北要乘火車去南部城市旅游,因為知道爺爺安葬在南部城市,快進城時我趴在車窗邊,眼睛不眨地尋找著和敏姑媽帶回去的爺爺墓地照片相似的地方,猜想哪座墳是爺爺?shù)摹?lt;/p><p class="ql-block"> 夜里的夢中,爺爺來了,他對我說:我要回家!我要跟你回家!</p><p class="ql-block"> 清晨醒來,我驚愕地告訴同室的人: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课业臓敔攺奈匆娺^我,他不認識我啊?!他怎么回要跟我回家?解釋不了,我只能迷信一回。</p><p class="ql-block"> 我想沒有一個游子不思鄉(xiāng),沒有一個靈魂愿意漂泊。不管樹再高枝再繁,落葉總是要歸根;不管山再高路再遠,歸途只有一條:回家的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2014年3月,偶然在報紙上看到南京市民可以帶身份證去市檔案館查找當年家人在南京的戶籍資料,我迫不及待地帶著身份證去了雞鳴寺山腳下的市檔案館,真的非常感謝工作人員那么認真工作,他們將每一份民國時期的戶口檔案清理再掃描到電腦里,我爺爺?shù)膽艏€沒進電腦,他們戴著手套在未清理的檔案中找出來,讓我翻拍。</p><p class="ql-block"> 看到戶口本上照片中已經(jīng)是中年的爺爺,一臉疲憊,那年代滄桑都寫在臉上。</p><p class="ql-block"> 戶口本里有八個人,有幾個是朋友關(guān)系投靠他的,家人的戶口只有上學(xué)的兒女們在南京,由此我聯(lián)想到河南老家人對他的好評:仗義!這激發(fā)了我對家史的興趣,在網(wǎng)上查他的資料,發(fā)現(xiàn)一個研究民國史的教授寫了關(guān)于爺爺?shù)奈恼?,我相信那個教授只是根據(jù)一些資料來研究,并不了解爺爺。</p> <p class="ql-block">  2015年末,表哥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南部城市的墳?zāi)挂疬w了,如果老家能接受就將爺爺?shù)墓腔宜突丶遥绻荒芙邮芫秃兔艄脣尠卜乓黄稹?lt;/p><p class="ql-block"> 父親知道后不假思索地說:肯定弄回來??!</p><p class="ql-block"> 我轉(zhuǎn)達了父親的想法,表哥就在那邊擇日動土、撿骨、焚燒、裝壇,再去辦相關(guān)文件和手續(xù)。</p><p class="ql-block"> 這邊父親身體已經(jīng)不佳,他拖著病身子,去了一趟祖墳地,選好了爺爺?shù)奈恢?,并關(guān)照我們:他走后就葬在爺爺旁邊,陪伴爺爺,也算報答他的養(yǎng)育之恩。</p><p class="ql-block"> 沒有想到,父親2016年春天就走了,他沒有能親自迎接爺爺回家。</p><p class="ql-block"> 父親走了,遷墳的事不能終止。</p><p class="ql-block"> 我一個出了嫁的女兒家,作不了娘家主,于是回家和母親商量、和侄兒商量,和幾位表哥商量、和小奶奶的兒子商量,都沒有人愿意站出來做這事,反而開了一場控訴會:大表哥明確說他們是外姓人,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要不是因為這個外公,他現(xiàn)在就是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畢業(yè)的人,更不至于小時候天沒亮就陪著裹著小腳的外婆去掃街…確實和表哥他們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為了尊重他們,想聽聽他們意見;再約了在南京的小奶奶的兒子,我的小叔叔,也是這個爺爺?shù)挠H兒子,小叔叔說:拿回來干嘛呀,撒長江里得了。我一輩子被他害的不夠慘嗎?不是他,我會下鄉(xiāng)嗎?我都去當兵了。</p><p class="ql-block"> 好吧,從那以后我也不再聯(lián)系這個平時沒少接濟過的下崗的小叔了。</p><p class="ql-block"> 每個人都有一肚子怨氣,憋了幾十年,終于找到出氣的機會了,唯有父親這個唯一繼承了“帽子”的人,多少個寒冷的冬天被派去水庫“義務(wù)挑土方”的、本可以當個小學(xué)老師但是做了一輩子的農(nóng)民中的底層人的人,從沒有抱怨過。</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只有我,也唯有我愿意來替父親實現(xiàn)這個愿望。</p><p class="ql-block"> 八月酷暑,我請風水先生去祖墳地選了地,請來工人起地基,在當?shù)剡x了一套豪華型的套碑,一切搞好后,我和老公帶著紅綢緞被面、冒著大雨開車去上海機場和臺北的表哥見面,接爺爺回家。</p> <p class="ql-block">  車子在瓢潑大雨中開著,我坐后排,緊緊抱著爺爺?shù)墓腔覊宦酚鰳蚓蛠G下幾枚硬幣作為“買路”錢,一路上喊著“爺爺,跟我回家,過橋過河都不要怕…爺爺,跟我回家……從上海一路喊到老家。</p><p class="ql-block"> 我很欣慰,在我有生之年,實現(xiàn)了父親的最后一個愿望,也圓了爺爺要回家的夢!</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