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2012年11月底于新浪博客首發(f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2022年9月3日移植簡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2022年9月16日正式落戶美篇。</span></p> <p class="ql-block">到闊別了二十多年的母?？匆豢?，一直是我未了的心愿。</p><p class="ql-block">進門之前，還有些怯懦，生怕看門人的將我拒之門外。</p><p class="ql-block">但終于能夠順利由側(cè)門進入，當(dāng)感謝看門人的懈怠。經(jīng)過傳達室時，我有意瞥了那窗子一眼。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老人的老人正坐在窗前看手里的東西，對我并沒有理睬。</p><p class="ql-block">大概是因為周末，也大概是因為我的面相看上去并不是可疑的人。</p><p class="ql-block">——一定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這銅鈴，我沒聽過，是后來的設(shè)置。先前的這里很“擁擠”，如今開闊的世界讓我一下子不自在起來——那些當(dāng)初填補這寬闊的樹木哪里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向西一望，依舊是空曠。坐落在教學(xué)樓旁邊的圓形樓角的建筑大概是實驗室——這地方原來是幾排用作實驗室的平房，傳說中的防空洞也就在此處地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掩映于翠竹之中的辦公樓（分別自東向西，自西向東拍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紫藤架還在，但仿佛更換了走向。那些擋住它們的法桐也似乎是后來栽植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燈籠一樣的柿子掛滿枝頭，讓我想起以前實驗室小院栽植的葡萄——也是碩果累累而無人問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這道景致占用的地面是以前舊餐廳邊上的鍋爐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透過這一排法桐，看到了體育場和遠處的后來興建的家屬樓、早先就有的餐廳和學(xué)生公寓。</span></p> <p class="ql-block">迎面，是寬闊的甬道，與二十年前那條兩邊都是水杉樹高聳的林蔭路有很大的不同了。</p><p class="ql-block">——那些高大的水杉呢？</p><p class="ql-block">隨著這甬道的拓寬而消失了！</p><p class="ql-block">眼前，是與當(dāng)年的我同進一個校門的學(xué)子，她們有年輕的身材和調(diào)皮的步履，太像我當(dāng)年的同學(xué)——我的那些同學(xué)呢？</p><p class="ql-block">散落各地，與我一起正在變老……</p><p class="ql-block">那半遮半掩的“學(xué)高為師 身正為范”八個大字，挺立了二十多年，連顏色都不曾有些許的改變——在我看來。</p><p class="ql-block">樓房依舊在，只是秋蕭瑟。這寬了亮了的世界，忽然萌生一種凄涼縈繞我的心頭。母校啊，我好想您當(dāng)年的模樣！</p><p class="ql-block">我忘不了那紫藤纏繞的圖書館前的溫馨小院，那里曾經(jīng)留下過我年輕的張望和懷想；</p><p class="ql-block">我忘不了那排列整齊的道邊水杉樹，樹蔭里，有我最年輕的夢的縈繞；</p><p class="ql-block">我忘不了怡神園內(nèi)別致的荷塘，輕輕悅動的碧波上有我最美好的對事業(yè)的憧憬……</p><p class="ql-block">如今，這換了模樣的世界，去哪里找尋我當(dāng)年的足跡！</p><p class="ql-block">我不管你如何華麗、如何時尚，我所祈求的無非只是一個純真的年代……</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中午時分，操場上有活動的學(xué)生。肯定不是隊列，也或者不是排練節(jié)目——隊列是學(xué)期初的日程安排，元旦匯演畢竟相隔太遠。</span></p> <p class="ql-block">我的“不管”有些霸道，母校畢竟是我人生事業(yè)、生活情愫開始的地方，這種親切是割舍不了的，我懂得。</p><p class="ql-block">體育場以東的景致，我無心過問，那地方當(dāng)年也不曾多去，只是記得入校前的面試在當(dāng)時的幾排平房里舉行過。</p><p class="ql-block">一個配電室坐落于公廁旁——如今的這里早已經(jīng)成了職工家屬樓，密密麻麻排列的陣勢，有一種密不透風(fēng)的壓抑感。</p><p class="ql-block">教學(xué)樓還在，當(dāng)年我住過的男生公寓也在，但那樣式新穎的女生公寓和本來寬敞如今也“濃縮”了的餐廳讓我端量了很久。</p><p class="ql-block">我無法將記憶里的新餐廳靚麗的印記與眼前的擁擠相匹配，無法將站立此處集體拍照的時間向后推移到現(xiàn)在的狼狽。</p><p class="ql-block">我記得，我們拎著飯碗排隊通過體育場走向餐廳的景象，路途上也遭遇過不少參觀者贊許的眼神和校領(lǐng)導(dǎo)夸贊的言語……</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找到了，女生公寓——你被新建的豪華公寓擋在了身后。找到了，我記憶里的餐廳——你被擴建的門面遮擋住了明麗的窗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男女公寓之間的空地上的青松還在。只是將垂柳換成了法桐。我疑心這推垃圾的小車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一輛，推車人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男生公寓前后建的不知道名字的建筑。經(jīng)過時，分明看到了“超市”、“手機充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這是我當(dāng)年的公寓。木頭窗戶換成了鋁合金，當(dāng)中的厚實的木床換成了鐵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這甬道依舊是當(dāng)年的，甬道上的葉子也是當(dāng)年般的秋意濃烈——白楊樹，這才是我記憶里母校的模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植物園”。我不是很喜歡，上前詢問了養(yǎng)花老人，多希望他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珠江人。可惜他不是，盡管很熱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科技樓。建筑很豪華，但很陌生——那時候沒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三樓探出來的那個腦袋，肯定不是當(dāng)年的我——我不會對著樓下的游覽者發(fā)出怪強調(diào)。而這層樓，我很熟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二十四孝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不知為何，我很不喜歡。原本對所謂二十四孝就心存芥蒂，加之出現(xiàn)在如此顯赫位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辦公樓和教學(xué)樓之間的空地上，白楊依舊，青松依舊……我甚至懷疑那些冬青也依舊。</span></p> <p class="ql-block">但陌生感，纏繞在我的心間，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與惆悵。</p><p class="ql-block">母校，我與您的不期，原來果真如秋風(fēng)里的蕭瑟。</p><p class="ql-block">寒意，已將昔日永恒的記憶掠起，緩緩的，拉起無盡的愁思。</p> <p class="ql-block">這愁思沾染了我青年時代的夢，模糊了那個遙遠得近似飄渺了的從前。</p><p class="ql-block">公寓前面，原是一片空地，拉滿了可供晾曬鋪蓋的繩索。繩索依舊在，但嚴重緊縮了的空間加上前面新建的不知道名字和功用的樓房的遮擋，晾曬已徒有虛名。</p><p class="ql-block">繞過那無名的樓房，我渴望見到那個由廁所和琴室山墻擁成的胡同。</p><p class="ql-block">下了晚自習(xí)，蜂擁而至的男生們將這里變成了熱鬧的海洋。</p><p class="ql-block">進廁所，出廁所，過胡同，進公寓，一切都是那么匆匆忙忙，一切都是那樣匆忙而充滿活力。我不在意廁所里的刺鼻的氣味，也不去理會偶爾亮起的惡作劇的相機閃光燈的耀目——我想那熱鬧，我想那繁華。</p><p class="ql-block">然而，眼前的陌生讓我頓然辨不清方向。琴室的山墻沒有了，廁所和那后面三角形的豬圈都沒有了。</p><p class="ql-block">琴室拆除成了無名樓的地盤，豬圈和廁所因地蓋起了隸屬班級的工具房。</p><p class="ql-block">我又想起當(dāng)年教學(xué)樓耳房里的工具房，想起推開那耳房時涌出來的發(fā)咸的氣息……眼前，則幽靜得讓我心慌——那養(yǎng)豬的小伙子呢？</p><p class="ql-block">經(jīng)過那變了“味兒”的胡同，掠過大概是“動物園”的破門，眼前是教學(xué)樓西甬道向北的盡頭的“植物園”。</p><p class="ql-block">院內(nèi)有兩個大棚，當(dāng)間兒的開闊地上，立著一個晾曬白楊樹葉子的老人。我立刻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驚喜，直接由那小圓門沖了過去。但與老人的寒暄讓我很失望——那養(yǎng)豬的小伙子不久前辭職不干了……</p><p class="ql-block">這真是一種莫名的思念。當(dāng)年的養(yǎng)豬人，學(xué)生們都認識；但在他，注定不會記得認識他的所有的人。</p><p class="ql-block">即便真的與他相遇，交談起來，那也只能是掐著手指頭算年代，算年紀的感慨的話題。</p><p class="ql-block">我想見到些什么，試圖想起些什么？正如我悄然而來，本也不想驚動任何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雖然有些破舊，但這廁所干凈得程度依然令我感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挺立了二十多年的雕像，你已經(jīng)被周圍高出你若干的蒼松遮掩了。累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蒼勁的暴馬丁香，嶙峋得讓人忘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這些石桌石凳一定是紫藤架底下的，那里被改建他物，只能挪至此地安身了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很想進到這新圖書館一度昔日的那些翻閱過的圖書的風(fēng)采——她們還在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是誰毀掉了我的“荷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靜待二十多年的“勤奮”！隨圖書館遷至此僻靜之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悠悠我心，豈無他人，唯君之故，沉吟至今！短短的一會，卻是一生的依戀。叫你一生刻骨銘心的人，卻不能與你長相廝守，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生活依舊，就把它深藏心底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加）亦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這里，有時我自己也做著地主/在這里，幸福的寧靜如此迅速地/離開了我這過早腐化墮落的靈魂，而那并非稚氣的愿望和憂慮的火焰，日夜炙烤著我，早已燒毀了我的心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尼古拉·阿列克塞耶維奇·涅克拉索夫</span></p><p class="ql-block">我將一生最初學(xué)會的柔情，情愿給了這故園。然而故園之所以成了我心靈深處的向往與寄托，全因這最初的景致和最真的夢境。</p><p class="ql-block">天亮了，夢該結(jié)束了。然而我卻又甘愿守著這夢境，做自欺欺人的逍遙游。親愛的母校，我對您的即將消逝于我的世界，畢竟不舍。然而在不舍的盡頭，或許會有重逢嗎？你，只能是我的故園！</p><p class="ql-block">風(fēng)華與繁華的初秋，我投入你博大的心懷；在寒風(fēng)掠走了金秋最后一抹絢爛，絕望的葉子飄搖天地間的時節(jié)，我再一次也許是最后一次來看望您的容顏。</p><p class="ql-block">我想為你吟詩，但情郁于中的無奈迫使我用最原始的方式寄托我的愁思；我想擷取您最靚麗的芳華，去名狀未來世界里的遙遙切切的思念的辛苦……</p><p class="ql-block">我不想自嘲只裝下了那個珠江人的空虛，也不想誹謗二十年來日夜思念的原來只是一個夢境。</p><p class="ql-block">這里的一切面目，已近乎全非，留下的并不如當(dāng)初般美好——思念也只能保留在回憶里才有價值。</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再看一眼這物是人非行將遠去的故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存在了超過二十年的校門口的牌子。</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注：所有照片均系本人手機拍攝，未獲授權(quán)禁止借用。</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