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母校——母校莆田一中記憶

陳天宇

當年我們的教室在泮橋那頭的圖書館一樓母校雜憶1967屆高二（4）陳天宇 莆一中的高中生活離開我們已經(jīng)半個世紀了，然而當年母校留給我們的印象卻始終銘刻在我們的記憶中，永遠不會忘懷。在閑聊時，我們常常會如數(shù)家珍般地把當年那些似乎最不起眼的事講得津津有味。鳳凰木下的激情 當年母校操場的司令臺建在一段殘留下來的城墻根上，上面長著一排高大的鳳凰木，郁郁蔥蔥的，開花時節(jié)樹上綴滿了大片火紅的花瓣，讓人們嘆為驚艷。作為當年住校的同學，我們每天都是在起床號聲中開始的。在起床號聲和生管老師的哨聲中，我們手忙腳亂的穿衣著鞋，急急忙忙的趕往操場(假如在冬天，我們還會在一片漆黑中迎著耀眼的聚光燈)，面對司令臺，按照指定的位置站好。我們在老師的口令聲中，排成整整齊齊的隊伍，而后伴著悠揚的音樂，在領(lǐng)操員的帶領(lǐng)下開始非常賣勁地做廣播體操(記得當年我們年段黃金寶等一批體操隊的同學都曾當過領(lǐng)操員)。廣播體操之后，我們還會在翁祖烈老師的指揮下，把操場上的石頭瓦片都拾撿起來，然后回教室開始每天的早讀。記憶中，莆一中的的操場永遠是充滿朝氣和激情的。這里的體育課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我們就在這里接受過各種體育門類的基礎(chǔ)訓練，有球類、體操、田徑，甚至還有游泳知識講授和岸上訓練。課外活動期間，操場上不僅是那些體育健兒組成的各類訓練隊的活動場所，也是所有同學的天堂。拔河的、打球的、跳高跳遠的，甚至打鬧嘻戲的，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當年操場上豎著被稱為“巨人步”的體育器械，以及司令臺后面及兩側(cè)的轉(zhuǎn)輪吊椅、“浪木”、“平梯”，那都是許多同學的最愛，總有不少同學有序地排隊輪流參加活動。當然，也有些同學會在泮池邊走廊上的乒乓球桌上施展球藝。當年莆一中的許多學生運動隊和教師籃排球乒乓球隊的水平是很高的，我們班有幾位體育愛好者（也包括我）就經(jīng)常在課外跟著學校的師生運動隊跑，欣賞他們校內(nèi)外各種比賽。天九灣印象校園后門外就是天九灣。當年母校在河對岸墨綠色的荔枝林后有一片農(nóng)地。上勞動課的時候，有時會安排我們到那里干活。那時候，班級的勞動委員帶著我們到管理農(nóng)場的工友郭金耀那里領(lǐng)取工具，然后開始勞動。比較常干的活是把校內(nèi)廁所很稠很臭的大糞挑到對岸田地里為莊稼施肥。當時的同學大多不怕臟不怕臭，也都覺得從這種勞動中經(jīng)受了鍛煉，培養(yǎng)了勞動人民感情。天九灣，是古時護城河的一段，當年河水清澈，看得見河里的水草、石頭，河里魚蝦、螺蚌很多，夏天的時候，我們班有些同學會到河里摸河蚌螺螄，那一臉盆一臉盆的螺蚌就成為我們的美味佳肴。更難忘的是當年響應(yīng)號召到大江大河里去鍛煉，天九灣就成了學校師生的天然游泳池，每天清晨老師就像趕鴨子似的把我們送到河里，就是冬天也不間斷。冬泳的場面，確實壯觀，升騰著霧氣的河面上擠擠挨挨的都是靚男倩女。但是當時的政教處副主任郭淑蓉出于對女生的關(guān)心，曾經(jīng)私下告訴女生要小心，不要惹出病來，文革期間還因此受到批判。記得當年在天九灣靠近學校后門的地段，還修起了蹲跳臺、看臺和更衣室。溫馨“病號飯”當年母校對學生的關(guān)懷無微不至。同學病了，位于體育館樓下的醫(yī)務(wù)室有校醫(yī)免費開藥治療。盡管當年同學們年輕體健，但是，也會有些人傷風感冒、頭疼腦熱的。醫(yī)務(wù)室的林錦文醫(yī)生是一個忠厚長者，開完藥后，會反反復復地交代怎么吃藥，要注意些什么,幾乎到了啰嗦的地步。他開得最多的是一種棕色的藥片和幾片白藥片，同學們經(jīng)常嘲笑他只會開那些藥?？稍S多同學就是在吃了那些簡單的藥后病就好了。醫(yī)務(wù)室的兩位護士，給同學們的印象都特別深刻，高薇護士年輕嬌小漂亮，許多同學把她和《林海雪原》小說中的白茹相比。還有一位許美玉護士，手腳虬屈，行動不便，開始有些同學不理解為什么學校會有這樣一個護士，當?shù)弥窃谝淮魏屠蠋焸円坏绤⒓涌购闀r為了搶救南門的一個傷者得了風濕病，才成了這個樣子的(此事最近還得到宋福耀老師的印證)，同學們開始同情和尊重她。課間操和課外活動時，是醫(yī)務(wù)室最忙的時候，抹紅藥水的，搽松節(jié)油的，包扎傷口的，擠滿了醫(yī)務(wù)室。那時還會有一些女生在那里幫忙。醫(yī)務(wù)室的老師會為那些病情稍重需要請假的同學開病假條，并為病號到廚房去定病號餐。有一次我感冒發(fā)燒，在宿舍休息，食堂炊事員送來了一碗熱氣騰騰上面飄著蔥花的米粉，那時，真的感到有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一篇被貼在教室前面的作文在高一的時候，我對作文并不太興趣。到了高二的時候，盧金城老師擔任我們的語文教師，盧老師淵博的學識、優(yōu)美的板書、生動的語言，甚至他那洪亮的聲音，都讓同學們覺得特別提神。這一切使得我對語文學習產(chǎn)生了興趣。特別是一次作文時，寫的是記敘文《難忘的一件事》，當時我寫的是我的一個遠房堂叔在暴風雨中搶救一只生產(chǎn)隊的船的事，由于是我親眼看見的，把那件事真實記錄了下來，有些細節(jié)寫得比較生動盧老師給我的作文打了近90分的高分，還在上面用紅筆把其中的一些句子劃出來，在邊上加了肯定的批語，然后貼到教室前面的黑板邊上。這件事對我的語文學習和作文寫作產(chǎn)生了很大的鼓勵作用。從那以后，我語文課聽課，課外文學書籍借閱，作文和日記寫作的積極性更高了。我深深感到，老師對學生的影響有時確實是難以估量的，因此，當自己也成為一個老師后，對如何尊重學生的主動性、積極性，對如何激發(fā)學生的學習興趣特別上心。自己在教書育人生涯中能取得一點成績，得益于當年母校許多老師的言傳身教。亦師亦友的班主任“舍友”當年我們的宿舍在禮堂南面靠近圍墻的地方，去年我們到母校時發(fā)現(xiàn)，那幾棟兩層樓房居然保留著。在校念書期間，我們常在宿舍里吃飯、閑聊，特別是晚飯后晚自修前、晚自修后熄燈前，那是宿舍里最熱鬧的時候。同班幾個宿舍的同學，互相串門，談天說地，嬉笑怒罵，甚至引吭高歌，蕭笛胡吹，胡琴亂彈，我們就在那里度過了快樂的學生課余生活時光。最難以忘記的是我們的特殊舍友——班主任李元龍老師，他當時是年輕的黨員老師，教我們的數(shù)學(三角)兼我們的班主任，為了做好學生工作，他住到了我們宿舍樓梯口的小房間里。每當我們在宿舍的時候，他常常來到我們中間，參與我們聊天。他有講笑話的天賦，總會逗得我們笑聲一片、前仰后合，可他自己就是不笑。當然，他也并沒有忘記他的本行，總會不失時機的對我們進行一些思想工作。他聊的東西很多，民間趣事，時事新聞，應(yīng)有盡有。我就是從他那里聽到《金陵春夢》里關(guān)于蔣介石的許多趣事軼聞并對這本書產(chǎn)生了興趣。由于與同學接觸多了，被寫大字報的材料也就多了。文革初期，我們班同學寫了七十多張李元龍老師的大字報，回避了政治，大多都是笑談，他自己也去看了，和我們一道哈哈一笑。大概那也算是對他在特殊時期的一種特殊保護吧。細微處也存永恒記憶母校不僅有最好的知識傳授，更有多彩的課余生活。母校的學習生活中值得記憶的東西太多了，講也講不完。比如，當時每年兩度的下鄉(xiāng)勞動，其中許多師生一起經(jīng)歷過的為老鄉(xiāng)挑水掃地、搶收搶種、車水灌田等，都給我們留下了難忘的印象；比如校園內(nèi)活躍的文化生活，當年有一段時間我就曾經(jīng)在原先的歌詠代表去當初中輔導班輔導員后接替過歌詠代表，在課間操時到音樂室程本星老師那里學唱新歌，然后回班級教給同學。當時不少同學的聲樂器樂天賦在校園內(nèi)得到了充分發(fā)揮，師生的文藝演出幾乎可與專業(yè)團體的演出媲美，有些同學文革后還真的成為專業(yè)劇團的演員或樂隊成員；比如，學校食堂對師生的優(yōu)質(zhì)服務(wù)，給學生貧乏的膳食增添了滋味，至今我甚至還能記起當年食堂工友的面容，還會記起他們當中一些人的名字：阿杰、玉榮、美英、妹子、明姐……母校，我們永遠的精神家園。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年在這里度過的青春歲月，如火的鳳凰木樹下曾灑落我們的歡聲笑語，也曾灑落下我們青春的夢！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年在這里的學習生活，泮池的蛙鳴曾經(jīng)融入我們的朗朗書聲，也曾一次次伴我們?nèi)朊?！母校！我們永恒的回憶和眷戀?lt;/b> 前些年到母校時發(fā)現(xiàn)當年我們的宿舍居然還保留著 生龍活虎的操場 司令臺上的浪木